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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星痕试炼、守墓低语与暗影兵临(1 / 2)

闪耀金币领,城堡地下深处,废弃矿道入口。

莱昂·阿波卡利斯等人从奥克塔维娅颠三倒四的描述和现场发现的古老符文刻痕中,拼凑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在这片看似贫瘠的土地之下,竟沉睡着一个名为“守墓人”的古老存在,它们拥有能干扰甚至克制北方“星眸”的力量,并且,因奥克塔维娅无意间的举动,已被短暂惊动!

这无疑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但也是一把双刃剑。如何与这些沉睡的、讨厌“吵闹”的古老存在沟通,并争取到它们的帮助(或至少是中立),成为摆在莱昂面前最紧迫的课题。

“…奥克塔维娅,”莱昂强忍着灵魂的疲惫和身体的剧痛,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你能…再和那些‘骨头先生’,或者…你手里的石板,多说说话吗?问问它们…‘守墓人’…现在在哪里?我们…该如何…才能见到它们?或者…得到它们的帮助?”

奥克塔维娅抱着她那本厚重的亡灵典籍和那块冰冷的黑色石板,空洞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困惑。她歪着头,对着空气和石板,用那种特有的、仿佛与无形之物交流的语气,断断续续地低语起来:

“…嗯…骨头先生说…‘守墓人’…在…很深很深…的

“…它们…不喜欢…亮光…不喜欢…吵闹…喜欢…安静…和…秩序…”

“…石板…说…它是…一扇…小门的…钥匙…但…大门…需要…‘资格’…才能打开…”

“…资格?”塞拉菲娜公主轻声追问,“…什么样的资格?”

奥克塔维娅努力理解着从石板和周围古老尸骸中传来的模糊信息:“…嗯…骨头先生说…‘守墓人’…守护着…平衡…生与死…秩序与混沌…的…界限…”

“…它们…讨厌…北边那个…冷冰冰的大家伙…因为它…打破了…安静…想把…一切都…变成…‘无’…”

“…也…不喜欢…南边那个…热烘烘的…大块头…因为它…太吵了…想把…一切都…烧掉…”

“…它们…想看看…新的…‘星痕’…是不是…真的…懂得…‘秩序’…不只是…力量…而是…责任…和…平衡…”

她抬起头,看向莱昂,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类似“转达”的表情:“…石板说…它感觉到了…你身体里…新的…‘种子’…和以前…不一样…它想…‘看看’…”

“看看?”格伦德尔大师抚须沉吟,“…意思是…需要领主阁下亲自前往‘最后的安眠之地’,接受‘守墓人’的…考验?”

奥克塔维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嗯…也不全是…去…搭个桥…”

众人明白了。这并非一场物理意义上的冒险,更像是一场灵魂层面的“面试”。守墓人要通过某种方式,直接审视莱昂的灵魂,审视他新生的“秩序之种”所代表的理念,是否与它们守护的“平衡秩序”相符。

风险极大!谁也不知道这沉睡的古老存在是善是恶,其审视标准又是什么。万一莱昂的灵魂本质不被认可,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在他重伤未愈的情况下。

“…太危险了!”塞拉菲娜公主第一个反对,碧蓝眼眸中满是担忧,“…莱昂,你的灵魂刚刚经历重创,不能再承受任何未知的冲击了!”

格伦德尔大师也面色凝重:“…与未知的古老存在进行灵魂层面的接触,变数太多。领主阁下,需三思而后行。”

莱昂沉默着,意识海中那枚“秩序之种”微微搏动,传递出一种…奇特的平静与…渴望?仿佛对这次“见面”隐隐有所期待。他能感觉到,这或许不仅是寻求外援的机会,更是对自己刚刚领悟的“实用主义秩序”理念的一次重要验证。

“…我们没有…太多选择。”莱昂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北方与深渊的同盟已成,下一次攻击…我们未必还能侥幸撑住。‘守墓人’的力量…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破局希望。这个险…必须冒。”

他看向奥克塔维娅:“…告诉我…该怎么做?”

奥克塔维娅抱着石板,走到矿道深处那面刻有符文的岩壁前,将石板轻轻按在了一处凹陷上。嗡…石板上的幽暗螺纹再次亮起,与岩壁上的刻痕产生了共鸣。一股更加清晰、更加古老的沉寂气息,从岩壁深处弥漫开来。

“…在这里…坐下…”奥克塔维娅指着石板前的一块平整石头,“…手…放在石板上…心里…想着…你的‘秩序’…想着…你要…守护的东西…”

“…石板…会带你…的‘心意’…下去…见…‘看门的老爷爷’…”

莱昂深吸一口气,在塞拉菲娜和格伦德尔大师忧心忡忡的目光中,盘膝坐在了石头上,将双手轻轻覆在冰冷的石板上。

触手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顺着手臂蔓延而上!但紧接着,他意识海中的“秩序之种”猛地亮起,散发出温和而坚定的秩序辉光,将那寒意抵消、转化,变成了一种…清凉而宁静的感觉。

他闭上双眼,摒除杂念,将全部心神沉入意识海,观想着那座与领地景象交融的暗金源碑,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守护农田、维系契约、平衡收支(想到薇尔娜的胡闹,他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的…“生活秩序”之意境。同时,他心中清晰地浮现出塞拉菲娜的关切、格伦德尔的忠诚、塔莉娅的躁动、格温的沉稳、米娅的机警、夜影的隐匿、奥克塔维娅的懵懂、布琳的叮当敲打声…以及…薇尔娜那虽然疯狂却也是为了领地存续的…搞钱执念…

他要守护的,不仅仅是这片土地,更是这片土地上…这些鲜活而吵闹的…“生活”本身。他的秩序,是为“生”而存在的秩序。

随着他心念的沉入,石板上的幽光越来越盛,最终将他的身影完全包裹。在塞拉菲娜等人紧张的注视下,莱昂的身体仿佛化为了半透明的虚影,他的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沿着地脉网络,向着大地最深处…沉了下去…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莱昂感觉自己的意识穿越了厚重的岩层,掠过了一条条奔腾的地底暗河,经过了一片片散发着微光的奇异水晶矿脉…最终,抵达了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没有光,也没有绝对的黑暗。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如同薄雾般的灰色混沌。混沌之中,悬浮着无数巨大的、残破的…墓碑?或者说,是某种类似墓碑的、由未知材质构成的巨大方尖碑?碑体上刻满了比奥克塔维娅石板上更加古老、更加复杂的符文,散发着亘古的死寂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边界感”。

这里,仿佛就是生与死、存在与虚无之间的…绝对界限。这就是“最后的安眠之地”的门户?

莱昂的意识体悬浮在这片混沌中,他能感觉到,无数道冰冷、古老、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从那些巨大的墓碑后“注视”着他。这些目光中,有好奇,有审视,有漠然,也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被惊扰清梦的…不悦。

“…新的…星痕执掌者…”一个苍老、缓慢、仿佛由亿万尘埃摩擦发出的声音,直接在莱昂的意识中响起,分不清来源,“…你的秩序…闻起来…很…不一样…”

莱昂稳住心神,以意念回应:“…晚辈莱昂·阿波卡利斯,闪耀金币领领主,冒昧打扰诸位长者安眠。只因领地面临北方虚无与深渊混乱之威胁,存亡一线,特来恳请指引。”

“…虚无…混乱…永恒的…喧嚣与…破坏者…”另一个更加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厌恶,“…它们…吵到…安眠了…”

“…你的秩序…”第一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探究,“…并非…纯粹的…法则序列表…其中…混杂了…太多的…‘生’的…喧嚣…与…‘欲’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