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明窈轻笑一声，指尖若无其事地拂过自己额前并不存在的碎发，动作慢条斯理，“需要我提醒你吗？‘星光剧院’地下，那个用加密信号与‘影’联络的据点。还有……你几次三番试图通过饮食和……其他方式，向我传递的‘小礼物’。”
她每说一句，狐酥玉的脸色就白上一分。这些是他自以为隐藏极深的秘密！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明窈微微歪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天真，“还是你觉得，我依旧是那个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
狐酥玉袖中的手指猛地攥紧，指尖几乎掐入掌心。他死死盯着明窈，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 bff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与……嘲弄。
他忽然笑了，不再是那种刻意柔媚的笑，而是带着几分自嘲与狠戾的弧度。
“看来……酥玉真是小瞧雌主了。”他声音低沉下去，褪去了所有伪装，显露出内里冰冷的本质，“既然如此，雌主想怎么‘谈’？将我交给军部？还是……就地处置？”他眼尾微挑，余光却警惕地扫向一旁如同蓄势待发凶兽般的赫夜。
赫夜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只要明窈一个指令，他就会立刻扑上去将这只狐狸撕碎。
明窈却摆了摆手，示意赫夜稍安勿躁。她看着狐酥玉，像是终于对一件有趣的玩具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
“交出‘影’安插在研究所，以及军部内部的所有人员名单。还有，‘日轮’下一次针对赫夜，或者我的具体行动计划。”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这是你唯一的价值，也是你……活下去的机会。”
狐酥玉瞳孔骤缩。她不仅知道“影”，竟然连“日轮”与“影”之间存在某种关联，甚至具体行动计划都知晓一二？！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渠道掌握了这么多？！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清醒。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早已不是那个空有头衔和暴躁脾气的废物雌性。
“如果我拒绝呢？”狐酥玉强自镇定，试图做最后的周旋。
明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一直沉默如同背景板的银斐，适时地在操作台上轻点了一下。一道淡蓝色的光屏出现在狐酥玉面前，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几段经过处理的通讯记录、资金流向图，甚至还有一张他深夜潜入某个秘密地点时，被高空监测卫星拍下的模糊但足以辨认身份的侧影！
证据确凿！
狐酥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对方掌握的，远比他想象的更多。
“……我需要时间。”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你只有24小时。”明窈毫不留情地掐灭他最后一丝侥幸，“时间一到，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这些资料会同时出现在卡尔文院长、陆闻宴指挥官，以及白霂亲王的办公桌上。”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狐酥玉微微颤抖的狐耳。
“相信我，落到他们任何一方手里，你的下场……会比落在我手里，凄惨一万倍。”
狐酥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灰败。他深深地看了明窈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怨恨，有恐惧，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绝对强者的臣服。
“……如您所愿，我的……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