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缓缓降落，插在石台边缘，剑身嗡鸣不止。
系统界面在此时浮现。
江临渊的意识沉入背包中的卷轴。原本静止的“玄铁剑胚”条目正在自动更新，进度条缓慢推进。当他看到最终提示时，心头一震。
【检测到地火淬炼+魔气共鸣+炼器秘纹激活，玄铁剑胚满足进化条件——进阶为‘雷陨剑’，属性新增‘天雷’，可引动天地雷霆之力，对阴邪类目标造成额外伤害】
他没来得及细看，一股新的波动从空中传来。
那个黑色人形轮廓还在，但形状变了。脸部线条更加清晰，衣袍完整，甚至能看出腰间的玉佩轮廓。它低头看向石台，嘴角似乎动了一下。
江临渊立刻警觉。
他想坐起来，可四肢沉重，使不上力。护罩还在运行，但能量已经开始波动。地火依旧旺盛，可火焰的颜色变了，从赤红转为暗紫。
“不对。”陈慕白低声说。
他看向阵法核心，发现雷钉的光芒在减弱。不是自然衰减，而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能量。他立刻补灵，却发现灵力刚注入就被抽空。
上官玥拔出雷陨剑。
剑一离鞘，空气中响起轻微的噼啪声，像是静电炸开。她横剑胸前，盯着半空中的黑影。
“你到底是谁？”她问。
黑影没回答。
但它抬起手，指向江临渊。
那一瞬，江临渊感到胸口一紧，仿佛有根针扎进了心口。他闷哼一声，冷汗直流。脖颈处的咒痕再次发烫，颜色变得更深，几乎要渗出血来。
“它在联系他。”陈慕白说，“咒术还没断。”
“那就斩断。”上官玥跨前一步。
她举起雷陨剑，剑尖对准黑影。金纹微微发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不知道这一击能不能奏效，但她必须试。
剑锋划破空气。
一道银光射出，直击黑影胸口。
撞击瞬间，整个地下室剧烈晃动。火焰四散，护罩出现裂痕。黑影被击中后扭曲变形，发出无声的震荡波，震得三人耳膜生疼。
几秒后，一切归于平静。
黑影消失了。
地火也慢慢退回裂缝，只剩下微弱的红光映照四周。护罩摇摇欲坠，最后一道雷钉熄灭，化作碎屑掉落。
江临渊躺在石台上，呼吸急促。他感觉体内轻松了些，但毒素没清完。那条咒痕还留在锁骨下方，只是不再蔓延。
上官玥收剑回鞘。
剑身轻颤，余温未散。她低头看着它，第一次觉得这把剑真正属于她了。不再是修复品，也不是遗物，而是一件活着的兵器。
陈慕白走到石台边，伸手探了探江临渊的脉搏。
“命保住了。”他说，“但还得养。”
江临渊点点头，想说话，却只咳出一口浊气。
他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有一道旧疤，是小时候切菜留下的。现在，它旁边多了一条细线，是刚才地火烧出来的痕迹。
新伤叠在旧伤上。
他没觉得疼。
上官玥蹲下来，把雷陨剑放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它认主了。”她说。
江临渊看着剑，又看向她。
她的眼神很稳，没有犹豫，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种确认过后的坚定。
他知道，刚才那一剑，不只是为了他。
也是为了她自己。
陈慕白站在阵外，抬头望向天花板。裂缝还在，红光隐隐闪烁。他知道这里不安全，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我们得离开。”他说。
没人动。
地火余温未散，石台还带着热度。雷陨剑静静立着，剑尖朝上，像是在等待下一个命令。
江临渊抬起手，慢慢抓住了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