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江临渊问。
残魂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
陈慕白靠在一根断裂的旗杆旁，喘息沉重。他抬头看着空中那团魔核，忽然开口：“它怕的不是力量，是记忆。”
江临渊一愣。
“这种东西由怨念凝聚，越是强大的情绪越能伤它。”陈慕白咳了一声，嘴角又溢出血丝，“你试试唤醒它残留的东西。”
江临渊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他伸手摸向背包内袋，取出一枚种子。这是他在图书馆签到时得到的，系统标注为“归心果种”，据说能引动执念回溯。
他将种子按在掌心，闭眼默念一段口诀。这是他最近才解锁的辅助功法，源自句曲山洞天的残篇。
绿色光晕从他掌心扩散，带着一种温和的气息。种子并未发芽，而是缓缓旋转，释放出一圈圈波动。
魔核震动频率变了。
那道裂缝不再扩张，反而开始收缩。黑雾翻滚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像是受到了某种压制。
江临渊睁开眼，看到魔物腹部的符文光芒变得不稳定，忽明忽暗。他知道，这方法有效。
他加大灵力输出，归心果种的波动不断增强。与此同时，他开口，声音清晰：“周云鹤，你不是它的钥匙，你是第一个反抗它的人。”
残魂猛地一震。
“你在实验楼地下被它拖进去的时候，拼命挣扎过。你不想成为它的养分，你一直在抵抗。”
黑雾中，那道模糊的身影开始扭曲，像是在挣扎。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进这所学校吗？你说你要证明自己比顾凌风强，你说你要让所有人看见你的名字。这些念头，它吞不掉。”
魔核发出一声低鸣，像是痛苦，又像是哀嚎。
江临渊继续说：“你恨我，你也怕我，但你更恨它把你变成这样。你现在还有选择，你可以帮我们，把属于你的那一部分抢回来。”
残魂静止了一瞬。
然后，它缓缓抬起手，指向魔核。
江临渊立刻明白。
他转向上官玥：“准备好了吗？”
她靠着剑胚站起，左手颤抖，但仍紧紧握住剑柄。她点头，眼神坚定。
江临渊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归心果种的波动达到顶峰。他大喝一声：“破！”
绿色光波如潮水般涌向魔核。
就在这一瞬，魔核表面的裂缝再度张开，但这次不再是黑雾喷出，而是无数画面闪现——少年站在校门口仰望教学楼、他在宿舍里写下修炼计划、他第一次施展血咒时眼中闪过的狂喜与恐惧……
这些是周云鹤的记忆碎片。
江临渊抓住时机，大喊：“现在！”
上官玥冲出，剑胚化作一道银光，直刺腹部符文中心。
剑尖触及黑雾的刹那，魔核剧烈震颤，整个体育场地面崩裂，碎石腾空而起。
剑锋破开了黑雾。
就在这时，江临渊忽然察觉不对。
他猛地回头，看向体育场边缘的阴影处。
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面黑色小旗，旗面无风自动。那人嘴角微扬，正冷冷看着战场。
江临渊瞳孔一缩。
那人抬手，轻轻一挥。
上官玥的剑尖离符文只剩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