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玥立即察觉，低声问：“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他擦掉血，“但只要这剑还在，我们就没输。”
她点头，不再多问。两人再次合力催动双色剑，剑光持续注入裂隙。昆仑墟虚影越来越清晰，每一寸轮廓都像是刻进了天地规则之中。
老者见状，怒吼一声，手中黑火凝聚成矛，就要亲自出手。可就在他迈出一步的瞬间，异变突生。
双色剑忽然脱离两人掌控，自行拔地而起，悬浮于半空。剑身剧烈震颤，晶石爆发出刺目强光。紧接着，剑尖调转方向，对准了玄天宗众人。
“不好！”老者惊觉不对，急忙后撤。
但已经晚了。
剑光斩落。
不是一道，而是千百道。密如雨线的剑气铺天盖地压下，逼得所有人仓促防御。一名靠得太近的弟子躲闪不及，护体灵光瞬间破碎，整个人被掀飞数十丈，砸进废墟之中。
其余人连忙结阵，七人围成一圈，撑起一面黑色光盾。剑气轰在上面，发出密集的撞击声，光盾剧烈晃动，裂开数道细纹。
老者站在阵后，脸色铁青。他盯着那柄悬浮的剑，又看向江临渊和上官玥，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忌惮。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双剑合璧，并非人力所为，而是天道认可的承劫之证。”
他缓缓抬起手，不再攻击，而是做出一个手势。其余弟子立即收势，纷纷后退，重新列队。他们没有离开，也没有继续进攻，而是静静悬浮在空中，形成压迫性的包围圈。
江临渊抹去嘴角的血，低声问上官玥：“你觉得他们会等？”
“不会。”她握紧剑柄，“这只是在等更强的人来。”
话音未落，远处天际划过一道流光。
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已至战场边缘。那人落地时不带风声，身形修长，穿着一袭素白长袍，衣角染着几点暗红。他抬头看向荒山，目光平静，却让全场温度骤降。
江临渊瞳孔一缩。
他知道这个人。
顾凌风。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双色剑忽然剧烈震颤起来。剑柄晶石由亮转暗，表面浮现出一道细微裂痕。与此同时，江临渊胸口一闷，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抽离。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契约纹路正在褪色，金色逐渐变回血红。
上官玥也察觉异常，皱眉道：“剑要撑不住了。”
“不是剑的问题。”江临渊盯着那道裂痕，“是我们用得太急。这把剑不只是武器，它连着昆仑墟的规则。强行催动，等于在透支天道许可。”
她沉默两秒，忽然松开手，退后一步。
“那你一个人拿着吧。”
他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我说，”她看着他，眼神坚定，“这本来就不该是你一个人扛的事。但现在，你必须一个人完成接下来的部分。”
他想说什么，可她已经将手放在他肩上，用力一推。
他踉跄一步，正好站在双色剑前。剑身轻颤，像是认主一般，自动落入他手中。
他握紧剑柄，指节发白。
她站在他身后，没有再上前，也没有后退。风吹起她的发丝，她只是静静站着，像一座不会倒塌的塔。
顾凌风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们真的以为，打开门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