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把储物戒放在掌心,戒指表面还带着一丝凉意。他低头看着它,指腹擦过戒圈内侧一道细浅的刻痕——不是符文,是两个并排的小字:癸卯。
他没记错,这是罗天成书房门牌背面的年份标记。
他用指甲在自己左手掌心划了一道。血渗出来,比昨天更慢,颜色更深。他把血抹在戒面上,指尖按住,等了三秒。
戒面泛起一层淡青光,像水波晃了一下。
咔。
一声轻响,戒口弹开。
里面没有灵石,没有丹药,只有一本薄册子和一枚碎成两半的玉符。册子封皮发脆,边角卷起,纸页边缘被摩挲得发亮。他翻开第一页,字迹工整,墨色偏蓝,像是用特制的墨汁写的。
“四月十七,地脉异动,校医院产房三号床,双生子降生。男婴左肩有并蒂莲胎记,女婴右足心有七星痣。系统碎片已分置。”
江临渊翻页的手停住了。
他继续往下看。
“五月三日,送男婴至城东老街,交由出租车司机江建国夫妇抚养。随行附平安符一枚,香灰取自青云观后殿第三炷香。”
他摸了摸裤兜。
那张符还在。
他没拿出来,只是手指在布料上按了一下。
后面几页全是数据记录:灵气浓度、胎息波动、契约同步率……每一页都标着日期,最晚的一次是三天前,就在体育场之战当天。
最后一页字迹变了。笔画潦草,墨点晕开,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
“他们说天道选容器,我选人。”
“若小渊能走到这一步,说明他已超越命运。”
“愿他不再被定义为钥匙,而是成为关锁之人。”
江临渊合上册子。
他没说话,也没动。
走廊灯光照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脚步声从拐角传来,不快不慢,节奏稳定。
陈慕白出现在视野里。他穿着安保处的制服,袖口挽到小臂,右手插在裤兜里,左肩微沉,走路时右腿落地稍重。
他看见江临渊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本册子。
“你开了?”陈慕白问。
江临渊点头。
陈慕白走近几步,在他面前停下。他没看册子,只盯着江临渊的眼睛:“上面写了什么?”
江临渊把册子递过去。
陈慕白接过,翻到中间一页。他扫了一眼,喉结动了一下。
他翻到最后一页,停住。
手指捏紧纸页边缘,指节泛白。
他没说话,只是把册子合上,放回江临渊手里。
江临渊没接。
陈慕白就那么举着。
两人站着,谁也没动。
过了几秒,陈慕白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玉色青灰,边缘有裂痕,正面刻着四个字:玄天·双生。
他把玉佩放在掌心,摊开给江临渊看。
“这是我哥留下的。”他说,“他走之前,把这块玉塞进我手里,说‘别信宗门的话’。”
江临渊看着那块玉。
玉佩背面,也有一行小字:癸卯年,双生契启。
和戒指上的年份一样。
江临渊伸手,用指尖碰了碰玉佩边缘的裂口。裂口很齐,像是被人硬掰断的。
“你早就知道。”江临渊说。
陈慕白没否认。
他把玉佩收回口袋,又从另一侧口袋摸出一张折好的纸。纸已经泛黄,边角磨损,展开后是一张旧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婴儿,裹在同一条蓝布襁褓里,一个左肩露在外面,一个右脚心朝上。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江临渊,顾凌风。癸卯年四月十七日。
江临渊没接照片。
他盯着照片上那个右脚心朝上的婴儿。
“顾凌风也是试验品?”他问。
陈慕白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就在这时,江临渊眼前一亮。
系统界面弹出来:
“昆仑墟碎片在玄天宗禁地”
文字只出现一次,没闪烁,没提示音,出现即消失。
江临渊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