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腿膝盖处衣料破开一道口子，露出底下擦伤的皮肤，渗着血丝。
她抬手，把剑胚横抱在怀里，剑尖朝前。
江临渊也撑着地面起身，膝盖发出轻微响声。
他右腿有些发软，站稳后才迈步，走到玄阴子尸体旁。
他蹲下，伸手探向那块玉佩碎屑落地的位置。
指尖刚触到焦土，土面突然泛起一层薄薄金光。
他顿住。
金光一闪即没。
他收回手，掌心空空。
上官玥抱着剑，站在他身后半步。
她没看尸体，只盯着他后颈那道旧疤。
江临渊站直，转身。
他看向陈慕白，说：“他们快到了。”
陈慕白点头，右手撑地，试图起身。
左腿刚抬离地面，他眉头一皱，又坐了回去。
江临渊没伸手扶，只说：“等他们来。”
陈慕白喘了口气，说：“你先走。”
江临渊摇头。
上官玥忽然开口：“我守这里。”
她把剑胚横在身前，剑尖点地。
江临渊看了她一眼，没反对。
他弯腰，从玄阴子尸体旁捡起一枚铜扣，边缘磨损严重，背面刻着一个模糊的“鹤”字。
他攥紧铜扣，指节泛白。
远处的脚步声更近了。
有人喊了一声：“操场！这边！”
江临渊把铜扣塞进裤兜，转身走向上官玥。
她抱着剑，没动。
他伸出手。
她看着他掌心的血痕，迟疑了一瞬，把自己的左手放上去。
他握紧。
她指尖冰凉，但没抽回。
江临渊牵着她，朝陈慕白走过去。
陈慕白靠坐在镇龙印旁，胎记仍在发烫。
他抬头，看着两人走近，没说话。
江临渊停下，低头看他。
陈慕白抬手，把镇龙印往前推了推。
印面龙纹黯淡，但仍有微光。
江临渊没接。
他松开上官玥的手，蹲下，用拇指抹掉印面一角的焦灰。
灰落，龙眼位置露出一点暗红。
他盯着那点红，看了三秒。
上官玥站在他身后，剑胚横抱，剑尖垂地。
她右手三根手指仍无意识摩挲着剑锷，指尖沾着灰与血。
江临渊忽然说：“你记得周云鹤用过的铜扣吗？”
上官玥点头。
他把手伸进裤兜，攥紧那枚铜扣，没拿出来。
远处脚步声停在操场入口。
有人喊：“江临渊！上官玥！陈慕白！你们在不在？”
江临渊没应。
他盯着印面那点暗红，喉结动了一下。
上官玥往前半步，剑尖抬起一寸。
陈慕白靠坐在地上，右手指尖轻轻敲了敲镇龙印侧面。
印身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
江临渊慢慢松开裤兜里的手。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上官玥抱着剑，站在他身侧。
她右手三根手指仍摩挲着剑锷，指尖沾着灰与血。
江临渊看着操场入口方向，说：“来了。”
上官玥点头。
她把剑胚横抱得更紧了些。
剑尖垂地，一滴血从她指尖滑落，砸在焦土上，洇开一小片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