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走出洞府外间,手还搭在门框上。早课铃声刚响过,远处教学楼有学生跑动的声音。他低头看了眼内袋里的玉牌,指尖刚碰上去,那东西突然一震,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皱眉。
系统界面立刻弹出一行字:“血咒未彻底清除,残留本源”。
他没出声,站在原地盯了三秒。上一刻他还以为交接完成,封印稳固,校园能喘口气。现在看来,事情没完。
他抬手捏住耳骨,传音出去:“上官玥,来实验楼后侧,快。”
传音刚落,他转身就走。脚步比刚才稳,但每一步都压着地面走,怕惊动什么。他知道这感觉不对——不是疲惫,是警觉。就像小时候在巷口听见猫叫,抬头才发现房檐上蹲着个人。
他绕过主道,贴着墙根走。实验楼后侧通风井在角落,平时没人去。走近时,他看见地面裂隙里飘出一丝红光,不亮,也不散,像雾又不像雾,在空气中慢慢扭动。
那东西朝井口移。
他停下,屏住呼吸。红光没有声音,也没有温度,但它动的时候,脚底的地脉纹路微微发麻。他伸手摸腰间的破甲锥,另一只手按在玉牌上,确认自己还在守阵人状态。
三息后,上官玥到了。
她从西侧小路穿过来,剑胚挂在背后,走路很轻。她在江临渊身边站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是……血咒?”她问。
“残影。”他说,“不是实体,但带着本源气息。”
她没说话,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道银线从指尖延伸出去,悬在空中,像一根细丝。银线轻轻晃,忽然一抖,指向那团红光。
“它在被拉下去。”她说,“有人在
江临渊点头。“你跟轨迹,我清路。”
她手指一勾,银线贴着地面滑出,紧追那团红光。红光开始加速,往通风井口缩。两人快步跟上,江临渊抽出破甲锥,反手一掷。
锥子飞进井口,撞在石壁上炸开青光。光像水波一样扩散,照出一段向下的阶梯。台阶上有灰,但边缘有踩过的痕迹,不多,最多两三天前有人下去过。
他们对视一眼,一起跳进去。
阶梯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潮湿,越往下走,空气越闷。青光还在前面飘,是破甲锥留下的余晖。江临渊走在前,手贴着墙探路。墙上有些刻痕,歪歪扭扭,像是旧阵纹,但已经被划断了。
“秦无涯的养魂地。”他低声说,“他以前在这里抽地气。”
上官玥没接话,她盯着前方的银线。那根线越来越亮,说明残影快到终点了。
下到底,是一间密室。不大,四米见方,中央有个石台,上面积着厚厚一层灰。银线停在石台前,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
江临渊走到台边,弯腰拨开灰尘。
半块黑色令牌露出来。
他没碰,先用灵力扫了一遍。表面没陷阱,也没符文波动。他这才伸手,把令牌拿出来。
正面刻着两个字:玄阴。
字是 carved 进去的,边缘粗糙,像是用刀硬刻出来的。他翻过来,背面什么都没有。
“玄阴子。”上官玥站到他旁边,盯着那两个字,“海外散修?”
江临渊还没回答,系统提示跳了出来:“海外散修·玄阴子可能现身”。
他把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突然发现“玄阴”二字的缝隙里有一点暗红。他凑近看,那不是颜料,也不是锈迹,是渗进石头里的血。
他抬手,用指甲刮了一下。
一点红粉落下。
就在那一瞬间,令牌上的字闪了一下。不是光,是颜色变深,像是吸了血一样,从灰黑变成暗红。同时,一股极低的震动从玉牌传来,和刚才一模一样。
他猛地合掌夹住令牌,把它塞进储物袋。
“不能留。”他说,“这东西在传信。”
上官玥已经退后半步,手按在剑柄上。“它刚才动了。”
“我知道。”
“不是物理动作。”她盯着储物袋,“是意识层面的波动。我炼器时见过类似的材料,一旦被激活,会向特定方向发送残念。”
江临渊闭眼,运转青帝诀,把灵力铺成一张网,扫过整个密室。墙角、天花板、石台底部,全都查了一遍。没有活人气息,也没有埋伏。
但他不敢松。
他知道这种事最危险——你看不到敌人,但敌人已经知道你来了。
“周云鹤死了。”他说,“血咒应该跟着他一起消了。”
“但有人重新点燃了它。”上官玥接道,“而且选在这个地方,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