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没动。他感觉那只手带着微弱电流，扫过伤口。一阵刺痛后，麻木感减轻了些。
“我能暂时压制它。”陈慕白收回手，“但不能根除。你需要找到源头。”
“我知道是谁。”江临渊握紧拳头。
“周云鹤？”陈慕白问。
江临渊没回答，但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陈慕白点头：“他会再来。这种人，不会只放一次招。”
上官玥收剑入鞘，走到窗边查看痕迹。她蹲下身，指尖抹过地板上的一块焦黑区域，然后闻了闻。
“这不是普通火焰。”她抬头，“有炼器残渣的味道。”
“他在用外物增强术法。”陈慕白说，“走捷径，容易失控。”
江临渊忽然想起什么。他翻出随身玉简，调出刚才记录的时间点。签到完成和血咒入侵之间，只差七秒。
“他是算准时机的。”他说，“太上长老刚走，他就动手。”
“配合默契。”上官玥冷笑，“说不定早有联络。”
陈慕白沉默片刻：“接下来小心。他们盯上的不只是地火灵精，还有你的系统。”
江临渊心头一震。
“你怎么知道系统的事？”
“我不知道细节。”陈慕白看着他，“但我看得出，你每次出现在特定地点，灵气波动都会异常集中。不像自然修行，倒像……在接收某种馈赠。”
江临渊没否认。
“别怪我没提醒你。”陈慕白语气严肃，“这种能力，一旦暴露，会引来更多麻烦。不只是玄天宗，还有海外散修，甚至修真局内部。”
“那你还帮我？”
“因为你是学生。”陈慕白淡淡道，“这所学校，归我管。”
江临渊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比想象中更复杂。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安保处主任。”陈慕白转身走向门口，“也是你们最后能信的人之一。”
他走到门前，停下：“明天早上六点，校场集合。我要教你们怎么应对群体围攻。”
说完，他推门离开，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房间里安静下来。
江临渊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后颈的伤口又开始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
上官玥走过来，递给他一瓶药水：“先处理伤口。”
他接过，拧开盖子，一股清凉气息冒出来。他倒在掌心，轻轻抹在后颈。
药水接触皮肤的瞬间，血咒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咬牙忍住，没出声。
上官玥看着他：“你在计划反击？”
“嗯。”江临渊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药水，“既然他想看我调动地火之力……我就让他看个够。”
“你想用假信号引他现身？”
“不止。”他抬头，“我要让他以为，我快撑不住了。”
上官玥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说：“你变了。”
“怎么说？”
“以前你只想自保。”她靠在桌边，“现在，你开始设局了。”
江临渊笑了笑，没说话。
窗外，操场灯亮着。老吴还在值班室坐着，手里贴着膏药，正低头看监控。画面一闪，他忽然凑近屏幕，眯起眼。
走廊角落，一块地砖的缝隙里，有一点焦黑痕迹，形状像半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