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光的门口,赫然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正是本该死在岛国的陈青云。
他,回来了。
“陈……陈青云?你他妈的……竟然没死?”
赵贵生的下巴,都快掉下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棒槌。
李晓萌眼神里,更是写满,见鬼般的惊恐。
“陈青云……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然而,暴怒的陈青云,根本没有理会。
双目赤红,一个箭步,就朝着赵贵生和李晓萌猛冲过去。
“住手……”
一道厉喝,突然从门口传来,硬生生拦住了陈青云的动作。
陆天渊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双手负后,眼底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
“陈局长,出国一趟,你这官威,倒是见长啊。”
“赵贵生同志,可是苗侗自治州的州委书记,你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轮不到你对他动手动脚吧?”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上下级有上下级的本分。”
“见了领导,就得有尊重领导的样子,该有的礼节、该守的分寸,哪一样能少?”
“莫不是在国外待了几天,连国内的组织原则都忘了?”
陈青云心头一震。
省资源管理厅的副厅长,陆天渊。
他的顶头直属上司。
难怪赵贵生如此嚣张跋扈,有恃无恐,原来是有陆天渊在背后撑腰。
“陆副厅长,难道就因为他是州委书记,就能无法无天,肆意欺辱下属吗?”
陆天渊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向陈青云吐出。
“陈局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官场里的事,讲究的是证据,你空口白牙说赵书记欺辱下属,可有凭证?”
“依我看,赵书记不过是在跟诗雅同志谈工作,交流思想罢了。”
“都是为了苗侗自治州的发展,为了把鹿鸣保护区的开发工作落到实处。”
“年轻人嘛,讨论起工作来情绪激动些,也难免磕碰。”
赵贵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顺着话茬点头哈腰。
“陆副厅长说得太对了,我就是在跟诗雅同志谈工作。”
“谁知道,诗雅同志竟然借着谈工作的由头,勾引我。”
“你看她那衣服,松松垮垮的,都是为了勾搭我自己扒的。”
“还有身上那些伤,全是见我不肯从,为了胁迫我就范,自个儿在地上打滚折腾出来的。”
“陈青云,你来得正好,快管管你在临江区带出来的人。”
“简直败坏咱们苗侗自治州的官场风气,传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赵贵生越说越起劲儿,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似的,甚至拍着大腿叫屈。
“我赵贵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今天要是让刘诗雅得逞了,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以后还怎么在州里开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