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古修”又花费了一些时间熟悉这具强大的新身体,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试验御剑之术。
这些简单的法术,自然由一旁的临久捏着一脸死灰的“顾迟迟”,让她一点一点口述法诀,临久的想法很简单,反正那些功法你后续也用不到,那你就交给人家呗。
临久的话,跟刀子一样库库的往她心里扎,实力的悬殊,让顾迟迟连恨都做不到。
宗门功法顾迟迟自然宁死不说,只说了几个灵界基础法诀,这些法诀在他的肉身中已经运转过千百遍,所以“古修”只运行一遍就得心应手。
只见他掐动剑诀,手中剑在空中盘旋一圈,托起他的身躯,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远方的海面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天际。
天色渐渐傍晚。
荒岛之上,只剩下临久和获得了新身份,或者说,被剥夺了旧身份的“顾迟迟”。
“顾迟迟”抱着膝盖,蜷缩在一棵枯死的树下,旁边丢着一面小镜子,她刚刚已经看过了自己的模样。
在看到自己变成花迟迟的时候,她沉默了,再也没说一句。
只是莫名觉得,花迟迟还未完全死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碗水,进入到对方体内之后,又被另一丝冷水侵入,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但又不会强行改变她的意识!
最明显的是,短短这么半天,她的思绪就变得迟钝太多了!
不、又不太像…
这到底是错觉还是……
想不通…
她很无助……
现在,她身上只穿着一件临久施舍的白色内衫,海风吹过,衣服一面贴在她的身躯上,看起来十分单薄。
她的脖颈上,还残留着一道红线,那是花迟迟被斩首的伤痕,虽然被临久用血典的力量强行愈合,但她依旧觉得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另一边,临久则悠闲地坐在岛屿边缘,屁股的小箱子。
哗哗哗…
林内挽起袖子,以灵气御气几条水流,祛除杂质,开始隔空搓洗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刚刚“顾迟迟”没绷住弄脏的。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这么洗,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直接弄干净,但她总觉得衣服没过水,就觉得不干净。
“他们都死了。”
临久弄干净丢到顾迟迟手里,花迟迟的部分魂魄还在残留在肉身,所以…还叫他顾修不合适,当然这件事,她绝不会说出来。
见“顾迟迟”不说话,她头也不回道:“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动静。
临久本以为对方在换衣服,没想到半天动静都没停。
忙什么呢?
疑惑地转过头,却看到“顾迟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藤蔓,正踮着脚,费力地往那棵枯树的枝桠上挂。
挂好之后,她还用力拽了拽,试了试藤蔓的强度,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藤蔓绕成一个圈,就要把脖子往里套!
“干什么?”临久差点没被口水呛住。
“顾迟迟”的动作顿了一下,面如死灰,“别拦着……让我也死了干净……”
“呵…”临久摇头嗤笑一声,从礁石上跳下来,拦住她,“等一下。”
“顾迟迟”立刻停住一动不动,等待她开口。
临久走到她面前,指了指她手上那个粗糙的绳圈,又指了指她身上那件属于自己的白色内衫,脸上似笑非笑:
“人上吊之后,全身肌肉松弛,可是会大小便失禁的。”她顿了顿,瞟了一眼“顾迟迟”的下半身,“你现在里面穿着的,可是我的衣服!弄脏了,你得给我赔!”
顾迟迟脸又红又惊,红是因为羞愤,惊是因为临久的语气,这话说的她还没一件衣服值钱!
“你……你想怎样?!”
临久拍了拍手上的沙子,站起身,叉着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不想怎样啊?你要死,我拦不住,也不想拦。但死之前,麻烦你把我那件衣服脱下来还我!这可是盛池的高级布料,五层楼那么高,很贵的!”
“什么?!”
顾迟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让她光溜溜的死?这怎么成?她就算死,也不能死得这么没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