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久心中一动,还想追问,却见道安已转身逗弄那灵鹤红儿,似不愿多谈。她便再次道谢,告辞离去。
走出不远,临久忽觉背后似有视线追随。回首望去,只见道安仍站在木屋前。
一阵风吹动他的衣袍,他整个人仿佛融入了云雾之中,唯有一双眼睛,散发着幽幽的光。
待走得远了,临久脸上温和的神色渐渐褪去,眼中浮现出一抹阴郁。道安的举止太过刻意,真当她是三岁小儿般好骗么?
她摇摇头,将地图收好,快步离去。期间明显感觉到身上金鋜微微颤动,但却始终没有苏醒的意思。
回到居住的小院,临久拿出对方给的那张图,上面的笔迹已经有些时日,但依旧能看出绘制的时间就是近期。
也就是说,自她入宗门起就已经被盯上。那这个地图就没有什么太多意义了,轻轻甩到空中,屈指一弹,图纸染上红色的火焰。
如果真跟她想的一样,估计是因为她在青灵宗实在是过于“宅”,对方才会这般迫不及待地设局引她出去。
是个没有耐心的家伙啊…
道安选择自己,是为了她身上的什么?他有何依仗?
临久陷入深思。
说实话,她对于自己的伪装非常自信,除了那缠满隐匿符的琉璃骨簪,她没有暴露出什么东西。
总不能是天妖匣子吧?可那个东西实在太过于敏感,她甚至都没有拿出来过,包括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贴身放着。
思来想去,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金鋜上——这是最大的可能性。
这么说来…
道安是认出了金鋜?自己倒是没有隐匿过金鋜的存在……但奇怪的是,她与道安以前可没见过面啊,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说?
一个念头骤然闪过:道安恐怕只是台前傀儡,幕后另有其人?只要不是宁无为,一切都好说。咩咩还没醒来,她现在还不想被追出宗门。
“你会保护我的吧?”她突然开口。
“我会看着你死。”兵灾懒洋洋的回应。
“兵灾哥哥~别这样嘛~”
见硬的不行,她立即放软了嗓音。
“……”兵灾当即陷入沉默,无论她怎么呼唤都不再回应了。
临久在知道对方以沉默应对之后,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那我这个哥哥岂不是白叫了吗?
以她对兵灾的了解,此刻那家伙定在心中将她骂得狗血淋头,只是碍于把柄在她手中,才强忍着不作声。
“嗯…”
没有思考太多,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随后轻轻把天妖匣子摘下来。
兵灾在里面一看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不敢再保持沉默,“就一次。”
“那还差不多。”她得意地轻哼,仰面倒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