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炷香里,屋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累死老娘了!”临久终于完事站起身,踢了踢昏迷的黄景,“等他醒了,我再收一次治疗费。你要想替他垫付,也行。”
宁火眼睛瞪得像铜铃,双手一摊,“我他妈不是付过了吗?”
“是啊。”临久装作一脸天真的模样,“你是你,他是他,得分清楚,懂否?”
“…”
扫了一眼旁边的黄景,看着黄景状态有所回升,宁火才忍着怒火,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好,你很不错。”
“呵呵,过奖。”
临久坐在桌角,回敬一个邪恶的笑,心道:臭小子,等有机会,我一定把你扒光了挂树上!那日被烧得只剩肚兜的屈辱,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你这破客栈,连酒都没有?”宁火头也不回道。
“有啊,我给你倒——客官您稍等哦~”
临久双手一撑,从桌子上跳下来,噔噔噔跑入一楼的一个阴暗房间,不知为何,宁火总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过了一会儿,耳朵很灵的他听到一串“噜噜噜”的水流声,这是在给我倒酒吗?听着声音怎么不太对劲儿呢?
他不敢细想。
而此时,屋内的临久正举着半拉葫芦,从酒坛里舀出浑浊的黄酒,然后踮着脚尖故意举高一点儿,倒入碗中时候让酒液在空中多淋一会儿,多沾些灰尘。
“喏,黄酒。”
她一脸笑嘻嘻地把碗放在桌上,顺手提了提裙摆,动作自然得像是刚刚系好腰带一样。
“…”
宁火站在原地没动弹,他刚刚不过是故意膈应一句,没想到她真去倒了,而且这倒的是是不是酒还不知道呢!
“喝啊。”
临久扬了一下眉毛,“这可是我师叔珍藏的好酒哦,怎么干愣着?难道你怕我下毒?”
“…”
她这一句话让宁火来了火。
怕?我何曾怕过?
宁火抓起碗一饮而尽,结果喝得太急,根本没尝出味道。
“好喝吗?”临久笑得灿烂,像只恶作剧得逞的小嗨猫。
“……”
宁火盯着对方那压制不住的笑意,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想要回味酒水的味道,也回不出个所以然来。
紧接着脑中联想对方提裙子出来的模样,只觉得刚刚喝的黄酒一直在喉间滚动,最后终于忍不住“哇”一声,把刚喝的酒全喷了出来。
“噗!”
临久当场变淋酒。
“啊——!!!”
你特么!
尖叫声几乎掀翻楼顶,这对洁癖严重的临久来说,这简直是核打击!她立刻就红了,反手就是一巴掌,宁火猝不及防,直接被拍到了桌子底下。
“砰!”
里屋的门被狠狠摔上。临久把脏衣服往门口一丢,烧水、倒桶、跳进去搓洗,动作一气呵成…
…
过了半个时辰,屋内还有搓澡的声音。
这家伙要搓到什么时候?
“你要洗到什么时候?”宁火还在捂着脸。
“闭嘴!”
“啪!”
回应他的,是一记拍打水花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