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瞬间弓成虾米,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白,整个人像被雷劈中的竹节虫般抽搐起来!他颤抖着手指向临久,语气一深一浅的:“你...你这是要让…”
话未说完,眼前一黑。
一个时辰后,医馆内的一间堂屋。
风言和熊天两人,一人拿着药,一人摆弄着一个紫金葫芦,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江桥。
“这是药,每天早晚按时敷上就好。”
熊天把药膏放在床头桌上,一旁的江桥虚弱的坐起身,狠狠嘬了一口烟斗,眼神充满血丝,“这小姑娘,下脚是真狠,差点没给老子废了!”
“你这是自作自受。”风言把紫金葫芦丢到桌上,然后瘫在椅子上,表情和语气带着许多颓废。
“嗯…”熊天抱着双臂,眼神不离紫金葫芦,他们是刚刚听完里面的谈话。
就等城主的打算了。
在这个紫金葫芦充。
江桥:“紫云门那个老东西,看着浓眉大眼的,没想到心思居然跟个女人一样如此缜密,你们怎么想?”
熊天:“还能怎么想?他们真以为我老熊是吃白食的?动手!”
赤发结罗进城的时候他们就有所注意,只是城主一直没有表态,江桥和熊天就一直是处于待动的状态。
倒是前不久,因为城主的不作为,导致赤发结罗布道骗了不少普通人的一魂,江桥找到熊天,挨个帮那些签入名册的居民,召回了那一丝魂,并抹除他们参与布道的记忆片段。
“城主你怎么想?”两人同时看向风言。
对于城主,他们完全猜不透,但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或许正因为没有太多牵挂,所以才能修炼到如此巅峰的吧。
江桥稍微有些庆幸,因为遭遇赤发鬼这种事情,能发生在城主飞升之前,之前那点小事情对方不管,现在要屠城了总得管管吧!
然而他高兴的还是太早了。
“我…不能出手。”
风言忽然开口,只是他说的话,让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熊天:“为什么!”
“因为雷劫,我不是不想动手,而是做不到,我处在炼神巅峰的临界点,天地灵气对我已经开始排斥…”风言叹了口气。
要说动手,其实可以,只不过那是非常规手段,而且会影响自己的修为。
“…”
江桥摊了摊手,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可能逼着对方。谈话是不欢而散的,只不过走的时候熊天把门摔得很响。
“我真是看错你了。”
江桥从床上下来,留下一句话,一瘸一拐的出门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
风言还记得三人当时一块喝酒的模样,他站起身,捡起地上摔碎的茶杯,捡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不用法术呢?
对于赤发结罗,他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不能出手,也不是很想出手。他的心情非常纠结,他心底既想要城池,也想要飞升仙界。
因为境界过高,如果强行引动天地灵气,很可能会降下雷劫强行导致自己渡劫飞升。
真要出手的话,得顶着雷劫打,到时候容易两败俱伤。一旦自己渡劫出生什么变故,无法飞升仙界的话…
盛池的城主,不当也罢,也不欠他们。只是我在这个位置上至少让这里和平繁荣了数百年。
风言坐在屋檐下,翘着一只腿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天空。
当年既是一个人来,亦是一个人走。
回想曾经自己是多么的风光,天通峰的几个老贼追着他们几位好兄弟姐妹,最弱的老大被斩死,师妹逝于远游的路上。
自己苦心修炼数十载,一朝炼神,几乎覆灭了天通峰。
“人走茶凉,曲终人散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师兄妹们也只剩下了他一人,风言重新热上一杯茶,用嘴吹了吹。
“一山红叶正摇红,不见当年…额…树下人?”
要要即兴念首诗,却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知道该怎么说。
脑海中浮现出江桥两人的身影,风言放下茶杯,内心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