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好玩的街转了一圈,临久指着城中心的湖心处,“去那里玩玩是很不错的。”
“这里不好玩,我都去过了。”霜儿嘟着嘴。
“那...我知道这里有听戏的地方,你听过戏曲吗?”
“好呀,好呀,我还从没听过戏呢!”霜儿拍着手兴奋道。
半炷香后。
戏台上歌舞翩翩,台下座无虚席,他们三人只能挤在最后面坐着,边看边喝茶,霜儿那身高自然只能看到别人的后脑勺,无奈临久只能把她抱起来看。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少女转着脑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身影。
临久看着她的模样,下意识就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我一个人怎么了?”
“你的母亲为什么没跟你在一起?你看我都有人陪着。”
“那是因为你小,如果你像我这么大,也该一个人出去闯荡了。”
“那姐姐还真是蛮厉害哦。”霜儿嘻嘻笑着,双手环抱住她的脖子,很是亲昵。
临久望着台上的人云步轻移,悲音转高,趴在围栏上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她一句没听懂,字倒是认识,但是合在一起就完全听不懂了。
“前不久鸩姨还来炎沼,她有说过很担心你的,要不你跟我们回去吧。”沉静许久的霜儿忽然开口。
这话落入临久的耳中,甚至觉得有一些刺痛。
鸩姨!?
妖鸩!?
闻言,临久左手中的茶碗一个不稳,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但她似乎未察觉,耳边只剩下妖鸩当年的话:我女儿的身体好用吗?
“她担心我作甚?”临久听到她的名字面色多少有些僵硬,虽然她早该想到,但是自己一直故意不敢往那边猜测,但是没想到还真让她给猜对了!
紧接着,她的思绪就好像开了闸,嗓子眼猛然涌上一股铁锈味,腹部也传来绞痛,仿佛又回到对方折磨自己的那一天!
那残忍魔女,让他们自相残杀,让师兄师姐皆化为血雨,尸骨无存!
临久下意识后退一步,戏台上的声音忽远忽近,耳鸣了、心跳在加速。那前排的所有背影在她眼中都成了妖鸩的轮廓。
“哪有母亲不担心孩子的,我母亲也是一样啦。”霜儿依旧是那副天真活泼的模样,也是她的一句话就把临久从回忆中拉回。
“不用了,我玩够了就回去。”临久突然觉得自己抱的不是一个轻盈的女孩,而是一个炸弹,能跟妖鸩认识,那她必定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之前猜测归猜测。
但是真正让她确定了这件事之后,临久只想立刻现在马上离开他们!
特别是对方说要带自己回去见那个看起来冷静疯癫的魔女!她宁愿死都不愿回去!
曲终人散。
等临久彻底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居住的那一栋小楼。
临久抓着头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觉得精神上多少有点恍惚,特别是自己在离开戏台的时候,误把一个女性认成了妖鸩,吓得直接摔倒在地。
因为紧绷着情绪,寒意从头到脚,记得自己是哆嗦着被人扶起来的。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来盛池真的只是玩耍的吗?临久思绪杂乱,推开门,瘫软在了椅子上。
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躺着休息,比较缓解一下…不、平复一下情绪。
然而睡梦中,梦到自己又回到了下山的一天,再一次亲身经历了一遍妖鸩降临时的场景,腐朽的枫树,消散而去的师兄们。
梦中她在不停地奔跑,路过的枫树像是活了过来,睁开眼睛盯着她,让临久惊恐异常的是,她发现,那些树的瞳孔里映着的不是自己,而是套着临久皮囊的另一个存在!
冷汗直冒,猛然惊醒,眼前场景昏暗熟悉。
这是自己的屋子,临久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在椅子上睡着了,额头上满是汗水。
只觉得口中有些发干,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