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巧的足弓绷起优雅的弧度,带着一种俯瞰般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力量透过布料清晰地传递下来。
这力量并非骤然爆发,而是极富耐心地、一分一分地增加重量,仿佛在丈量他膝盖所能承受的极限,又像是在欣赏某种无声的反应过程。
这动作本身带着绝对的支配感,偏偏姿态里又透着一股近乎慵懒的漫不经心,像是在拨弄一件趁手的古玩,带着试探性的玩味。
梨青清晰地感知到膝盖承受的重量在持续累积。
起初只是一点压迫,渐渐变得沉实坚硬。
那冰冷的青砖透过衣料,以一种不容忽视的硬度硌着他的髌骨。
奇异的是,预期的尖锐痛楚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沿着神经末梢蔓延开来的、细密的酥麻。
那感觉如同无数微小的电流在皮肉与骨骼的交接处窜动,钻入骨髓深处,带来一种近乎麻痹的刺激。
更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爽\/意悄然滋生,并非愉悦,更像是在绝对压迫下身体某种原始本能的、隐秘而悖逆的悸动,一种被强大力量碾磨出的、带着战栗的奇异电流。
然而,梨青面上依旧沉静如水。仿佛她感知到的所有压力、酥麻与那丝异样的悸动,都被一道无形的闸门牢牢锁在了皮肤之下。
眉峰未曾蹙起,嘴角不曾抽动,甚至连最细微的眼睫都未曾在重压下颤动一分。
她如同一尊历经千年风霜的石像,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感官风暴都被禁锢在最深处,只留下一副完美无瑕的、近乎冷漠的平静外壳。
唯有那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被强行压制到最缓慢平稳的呼吸节奏,以及喉结处一丝几乎不存在的凝滞,才隐隐泄露出这平静的水面之下,正涌动着何等汹涌的暗流。
那承受重压的膝盖,仿佛成了风暴的中心,身体其余部分却凝固如冰。
藏在宽大袖笼里的手,指节却已悄然收紧,白皙的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深深陷入柔软的掌心,在天青色的缎面袖笼里掐出几道细微却深刻的褶皱
钰铮铮的足尖并未在膝盖这方寸之地停留太久。
它如同带着某种猫儿般的顽劣与探索意味,贴着那略显粗糙的宫装布料,沿着梨青大腿紧实而流畅的线条,开始向上游移。
一寸,一寸。
脚弓的弧度贴合着腿部的肌肉起伏,足跟偶尔无意地加重一丝力道碾过,足趾则如同点在水面上般,隔着衣料传递着冰凉又灼人的微妙触感。
那戴在精致脚踝上的小小金铃,随着这缓慢而磨人的攀升,发出极其细碎、近乎无声的清响,却在梨青耳中不啻于惊雷。
布料在足底的攀爬下形成一道道微小的褶皱,又随着足尖的离开而缓缓舒展,每一次摩擦都像在无声地丈量着忍耐的极限。
那足尖的移动极尽折磨,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以令人心悸的缓慢,在梨青紧绷的躯体上描摹。
它碾过膝盖骨凸起的坚硬,带着不容置疑的、近乎灼人的热度,沿着大腿肌肉因忍耐而虬起的、蕴藏着力量的流畅线条,一寸寸向上攀爬。
每一次细微的挪蹭,都像滚烫的烙铁在薄韧的丝绸上留下看不见的焦痕。
终于,那带着一丝微凉、缀着细碎金铃的玲珑足尖,堪堪悬停在了大腿内侧那片最隐秘、最\/娇\/嫩\/的区域边缘。
那片从未被如此冒犯过的\/柔\/软\/疆\/界。
它并未真正落下,只是悬在那里,精巧的足弓绷着,如同即将引弓的弦。
无形的压力却已如实质般沉甸甸地压下,空气仿佛凝固成粘稠的琥珀,将两人包裹其中。
梨青脸上那层强自维持的平静薄冰,终于在这无形的烙烫下轰然碎裂。
一抹浓烈至极的红晕,如同泼洒的胭脂,倏然从她紧束的颈侧炸裂开来,迅疾地向上燎原,瞬间吞噬了耳廓,染透了双颊,连带着眼角都泛起了脆弱的水光。
那红,是羞窘,是惊惶,更是被强行点燃的、无处可逃的火焰。
钰铮铮精准地捕捉到那片失控的霞色,眼底促狭的笑意如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更深更亮的涟漪。
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坏心眼地、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优雅,将那只惹祸的玉足又向上轻轻推进了一寸。
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寸。
这一次,那带着微凉触感的精致足尖,几乎毫无遮蔽地、清晰地印在了大腿根部最敏感、最致命的\/神\/经末\/梢\/之上。
柔软的足心似有若无地擦过最娇嫩的肌肤,金铃发出一声细不可闻、却足以惊心动魄的轻颤。
“唔!”
梨青的身体骤然绷紧到极致,仿佛一张被拉到极限、即将断裂的强弓,每一块肌肉都坚硬如铁,每一根骨头都在无声地呐喊。
积蓄已久的火山终于冲破地壳。她猛地探出手,不是推拒,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擒拿的力道,五指如铁钳般精准地、牢牢地攥住了钰铮铮那只仍在作乱的、玲珑的脚踝。
修长而带着常年磨砺出来的坚硬薄茧的手掌,瞬间包裹住那细腻得不可思议的圆润脚踝,掌心滚烫的体温毫无遮拦地烙印在对方微凉的肌肤上,形成冰与火的极致反差。
那小小的脚心透着娇嫩的粉润,此刻被一只更大、也更炽热的手掌完全覆盖、禁锢。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那精致的骨骼捏碎,又仿佛想将这燎原的星火彻底按灭在自己掌心。
梨青的声音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带着压抑到极致、几乎破音的喘息,和一丝无法完全掩盖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轻颤:“娘娘……别、闹、了!”
那话语里,是警告,是哀求,更是濒临失控边缘的嘶鸣。
钰铮铮被她骤然爆发的力道攥得足踝一痛,眉心几不可察地轻蹙了瞬,旋即却像彻底得逞的猎手,眼底的狡黠与兴奋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非但没有丝毫挣脱的意图,反而就着这被牢牢禁锢的姿势,纤腰一拧,再次将温软的樱唇凑近梨青那只红得滴血、薄得几乎透明的耳垂。
温热的、带着幽幽暗香的气息,如同最轻最柔的羽毛,带着致命的痒意,精准地拂过梨青耳廓上最敏感的那一小片区域,激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细小战栗。
那气息游离着,如同叹息,却又无比清晰、字字钻心般送入梨青的耳鼓深处,带着一丝慵懒的得意和无法言喻的亲密:
“呵……”一声极轻的、带着气音的轻笑先落下,然后才是那足以燎原的低语,“梨青,你的手…好烫呀……”
那“烫”字被拖得又轻又长,尾音微微上扬,像带着钩子,直直扎进听者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