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两千多名雪狼骑兵，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他们心中无敌的万夫长，那个能手撕巨熊的勇士，此刻正被巴图踩在脚下，痛苦地哀嚎。
他们的信仰，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们握着弯刀的手，在剧烈地颤抖，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战意。
“现在，你信了吗？”
巴图低着头，用刀尖，挑起了雪狼部将领的下巴。
“咕……咕……”
将领的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他的眼中，除了痛苦，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他终于明白，巴图没有骗他。
那种盔甲，那种战刀，绝不是草原上能锻造出来的东西！
他真的，是南方帝国的走狗！不，是将军！
他们雪狼部，竟然妄图去挑衅一个能武装出这种魔鬼军队的庞然大物！
巴图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已经彻底丧失斗志的雪狼骑兵。
他没有说话。
但他的眼神，他的姿态，他脚下那名垂死的万夫长，就是最具有说服力的宣言。
营地里，那些跪在地上的红狼部牧民，看着高高在上的巴图，眼神也从最初的恐惧，慢慢变成了一种夹杂着敬畏与狂热的崇拜。
他们突然觉得，向这样一位神魔般的人物下跪，成为他的奴隶，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扑通！”
一名雪狼骑兵，再也承受不住这股精神上的巨大压力，扔掉了手中的弯刀，翻身下马，朝着巴图的方向，跪了下去。
这个动作，像是一个信号。
“扑通！扑通！扑通！”
越来越多的雪狼骑兵，选择了下跪投降。
他们不想死。
他们更不想，去面对那个如同魔神般的男人。
巴-图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用最绝对的力量，摧毁他们的意志，再将他们，收为己用！
就在这时，那位一直站在高台之上的中年千户，缓缓走了下来。
他来到巴图的身边，看了一眼地上还在抽搐的雪狼部将领，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将军，威武。”
“这一切，皆是陛下天恩。”
巴图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狂傲，恭敬地回答道。
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切，都源自于谁。
“将军明白就好。”
中年千户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
“这三千骑兵，只是雪狼部的先头部队，是他们的左膀。”
“而雪狼部真正的主力，他们的汗王，以及那些侍奉‘呢喃之神’的萨满祭司，都在更北方的‘狼神谷’。”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今日之事，很快就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将军，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巴图顺着中年千户的目光，向着遥远的北方望去。
风雪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山谷，看到了那座山谷中，无数飘扬的黑色狼旗，以及，旗帜之下，那更加庞大，也更加疯狂的敌人。
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有的，只是被点燃到极致的，如同烈火般的野心。
他将脚下那名雪狼部将领的头颅，一刀斩下，高高举起！
“传我将令！”
他对着所有跪伏的战士，发出了成为“大元帅”之后的第一道军令！
“整编降兵，三日之后！”
“兵发狼神谷！”
“我要用雪狼王的头颅，来当献给南方天可汗的，第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