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西楚贵族都呆住了。
他们看着身边那些刚刚还一同磕头求饶的“同僚”,眼神,却在悄然发生变化。
怀疑、猜忌、怨毒、狠厉……
他们知道,一场比战场厮杀更加血腥、更加肮脏的互相攻讦与背叛,即将开始。
这位大夏的皇帝,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抛出一根骨头,他们就会自己咬死自己!
高明!
狠毒!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心术!
单膝跪地的景桓,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君主。
自己选择投降,究竟是保全了性命,还是……跳入了另一个更深的地狱?
处理完这些贵族,苏毅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摆了摆手:“拖下去。”
立刻有黑甲卫士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那些失魂落魄的西楚贵族拖出了大殿。
最后,苏毅的目光,落在了那辆从始至终都停在大殿中央的囚车上。
“把他,带上来。”
曹正淳立刻应声,亲自打开囚车,将已经吓得神志不清的熊拓拽了出来,粗暴地按跪在龙椅之下。
苏毅俯视着这个西楚最后的王,淡淡开口:“熊拓,你可知罪?”
熊拓浑身一颤,似乎恢复了一丝神智,他抬起那张污秽不堪的脸,看着龙椅上那张年轻的面孔,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疯狂。
“罪?哈哈哈哈!朕何罪之有!”他突然狂笑起来,“朕最大的罪,就是信了你们这些奸贼!就是没能早日看穿你们的狼子野心!”
“成王败寇,要杀便杀!朕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等着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苏毅看着他色厉内荏的表演,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杀你?太便宜你了。”
苏毅的声音依旧平静。
“传旨。”
“伪王熊拓,昏聩无能,倒行逆施,致使西楚生灵涂炭,天怒人怨。”
“朕顺天应人,为天下除此大害。”
“着,于寿春南门,筑京观!将熊拓凌迟处死于京观之上,以其血,祭奠此战中所有枉死之魂!其尸骨,与城中叛逆首恶之头颅,一同筑入京观,警示后人!”
“凡西楚熊氏王族,男子尽诛,女子……充入教坊司。”
此言一出,满殿皆寒!
白起那空洞的眼神里,第一次闪过一丝赞许。
韩信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惊叹。
吕布则是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显得极为畅快。
这,比单纯的斩首,狠辣万倍!
不仅要让他死,还要让他死得毫无尊严,让他成为一个符号,一个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用来震慑所有心怀不轨之人的符号!
“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王!我是西楚的王!”
熊拓终于崩溃了,他疯狂地磕着头,涕泪横流,“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求求你……”
苏毅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一眼,只是挥了挥手。
曹正淳立刻会意,用一块破布再次塞住了熊拓的嘴。
“呜……呜呜……”
绝望的呜咽声中,西楚最后的王,被拖出了这座他曾经主宰的宫殿。
至此,旧西楚的时代,从肉体到精神,被彻底清算。
大殿之内,再无一个旧朝之人。
苏毅睁开眼,看向韩信。
“兵仙,西楚已定,接下来,该如何?”
韩信出列,躬身道:“陛下,西楚之地,民心未附,当以安抚为主,雷霆为辅。臣以为,当以景桓整编降兵,清除地方叛乱,此为‘辅’。”
“再以张居正大人之法,清丈田亩,推行‘一条鞭法’,让利于民,收拢民心,此为‘主’。”
“主辅并行,不出三月,西楚之地,将尽归陛下所有,再无后顾之忧。”
苏毅满意地点了点头:“准。此事,就由你与张居正全权负责。”
“臣,遵旨!”
一场决定了西楚未来命运的朝会,在简短而高效的命令中结束。
苏毅缓缓起身,走下龙椅,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身影消失在了大殿之后。
他的背影,给所有留下的大夏人杰,都带来了无穷的压力与……狂热的动力。
一个崭新的、铁血的时代,已经随着他的脚步,降临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