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皇宫,寝殿。
炎帝楚景桓 悠悠转醒。
他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头顶那熟悉的龙凤呈祥的明黄床幔,以及围在床边,一张张写满了焦虑的脸。
“陛……陛下!您终于醒了!”
“快!快传御医!”
太监和宫女们惊喜地叫喊着。
“城……城外……”炎帝 的嘴唇干裂,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城外有黑压压的军队,然后听到了一声巨响,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陛下,您放心,叛军……叛军已经退了!”兵部尚书连忙上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汇报道。
“退了?”炎帝 一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是的,陛下。”兵部尚书赶紧扶住他,添油加醋地说道,“就在陛下您龙威浩荡,震怒于心之时,城外的叛军,被陛下的天子之气所慑,不敢造次。特别是他们用那妖法铁管,攻击我金陵城门,却只砸坏了一块牌匾,对我城墙没有造成丝毫损伤!他们自知妖法无用,我金陵城坚不可摧,便灰溜溜地后撤十里,不敢再前进一步了!”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
大夏军队确实后撤了,但原因嘛,自然不是因为什么“天子之气”。
可对于此刻精神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炎帝楚景桓 来说,这番话,却如同一剂强心针。
“当真?”炎帝 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千真万确!”兵部尚书拍着胸脯保证,“陛下,您看,这说明什么?说明那苏毅小儿,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们孤军深入,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坚守城池,他们必然不战自溃!”
“对对对!陛下圣明!叛军已是外强中干!”
“我金陵城有百万军民,城高池深,他们绝对打不进来!”
周围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起来。
他们不管事实如何,他们现在只想稳住炎帝楚景桓 ,稳住这个已经快要散架的朝廷。
炎帝 听着众人的“分析”,脸上的血色,竟然真的恢复了几分。
是啊,朕是天子,有列祖列宗庇佑!区区叛军,岂能撼动我大炎千年的国祚?
刚才一定是朕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他甚至开始为自己刚才被吓晕过去的行为,感到一丝羞愧和恼怒。
“传朕旨意!”炎帝楚景桓 重新挺直了腰杆,恢复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全城戒严!加固城防!告诉所有将士,给朕死守!任何人敢言投降者,格杀勿-论!”
“另外,立刻派人去南境,催促李勇和张承,让他们火速率领援军回京!朕要来个里应外合,将这股不知死活的叛军,全歼于金陵城下!”
看着炎帝楚景桓 又开始意气风发地下达着一道道不切实际的命令,
还援军?
南边的五十万大军,现在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还里应外合?
拿头去合吗?
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炎帝楚景桓 的霉头。
他们只能一边唯唯诺诺地应承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退路。
就在金陵城因为大夏军队的后撤,而产生了一丝虚假的“乐观”情绪时。
两份特殊的“礼物”,被送到了城楼之下。
第一份礼物,是两个巨大的木匣子。
当守城的将领,战战兢兢地派人用绳子吊上来,打开一看时。
所有人都吐了。
木匣子里,装的,正是南征主帅李勇,和副帅张承的,两颗死不瞑目的人头!
李勇的人头,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