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带人进入,只见不大的空间内,赫然摆放着数个箱笼。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与鬼王殿联络的密信,数件散发着阴邪气息的鬼道法器,以及一本用特殊皮纸书写的册子。
李元芳翻开那册子,瞳孔猛地一缩。
李元芳翻开那册子,发现并非文字,而是一幅幅诡异的星象图与地脉走向图,其中几处关键节点,竟与皇宫的布局暗合,并用朱砂标注了特殊的符号。
旁边还有几封密信,通篇都是些看似无关的商贾暗语,但提及的‘货物’批次与‘入库’时间,却与工部侍郎提供的假账目惊人地吻合!虽然没有直言谋反,但其勾连之紧密,所图之大,已昭然若揭!”
人证(工部侍郎的指认),物证(密信、法器、计划书),俱已齐全。
一个完美的罪证闭环,已然形成。
当这些证物被摆在安乐侯面前时,他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侥幸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之言。
铁证如山。
安乐侯当即被收押天牢。
消息传出,长安城内百官震动,百姓闻之无不拍手称快。
谁也没想到,这桩搅动京城风雨,甚至惊动龙脉的惊天大案,竟然如此迅速地就找到了幕后元凶。
苏毅的威望,在无形中又一次得到提升,【信仰值】的获取提示在脑海中悄然闪过,虽不如之前那般汹涌,却也细水长流。
苏毅随即下旨,称赞狄仁杰明察秋毫,破案神速,赏金千两,绸缎百匹。
但在放下朱笔后,他却对身边的曹正淳淡淡说了一句:”一个被圈禁多年的废物,真有这么大本事?去,让东厂的番子也盯着点,朕想看看,这出戏后面,还有谁没登场。”随后才决定于次日早朝,当众宣布安乐侯之罪,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
夜,狄仁杰府邸。
书房内,烛火摇曳。
狄仁杰独自一人坐在案前,面前摊开的是此案的所有卷宗,从工部侍郎的供词,到安乐侯府搜出的各项证物,他一遍又一遍地仔细审视。
李元芳推门而入,见状有些不解。
“大人,夜深了。此案证据确凿,安乐侯也已认罪,您为何还……”
狄仁杰抬起头,眉宇间并无破获大案的轻松,反而凝着一抹深思。
他伸手,轻轻敲了敲那本从安乐侯府搜出的“计划书”。
“元芳,你不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吗?”
李元芳一怔:“顺利?大人是说……”
“从工部侍郎惊慌失措地主动‘撞’上来,到他毫不犹豫地供出安乐侯;从我们轻易地在安乐侯府搜出如此‘完美’的罪证,到安乐侯束手就擒,一言不发。”
狄仁杰缓缓摇头,“这不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败露,反倒像是……有人提前写好了剧本,安排好了所有角色,就等着我们按部就班地去‘侦破’。”
“安乐侯虽说不是什么聪明绝顶之辈,但也绝不至于愚蠢到将如此致命的罪证,如此随意地摆放在密室之中,等着我们去拿。”
他的手指在卷宗上轻轻一点,“这更像是一个……弃子。”
李元芳闻言,心中悚然一惊,刚想开口。
“狄大人!狄大人!不好了!”
一名锦衣卫校尉面色煞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房,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
“安乐侯……安乐侯在天牢里……自尽了!”
“他还……他还留下了一封血书,声称自己是冤枉的,是被人栽赃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