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跑远后，办公室里的空气终于放松下来。
顾屿看着裴川走回来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心里那股异样的情绪又冒了上来——不是单纯的暖，更像藏在心底的小烟花，轻轻炸开了点甜。
“你怎么知道……陈皮和茯苓的量不对？”
他抬头问，眼底满是震惊。
自己的胃病是老毛病，连父母都记不清医生叮嘱的食材禁忌，裴川却能说得分毫不差，甚至连陈年陈皮的刺激性都知道。
裴川在他身边坐下，顺手把保温杯扔进了垃圾桶，动作自然得像在丢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上次陪你去医务室，校医说你胃黏膜脆弱，我就记下来了。后来又找消化科的老师问了好几次，哪些食材能吃、吃多少合适，都记在手机备忘录里了。”
他说着，把手机递到顾屿面前。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笔记，连“茯苓每日不超过10克”“避免陈年陈皮”这样的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后面还标着不同颜色的重点符号。
顾屿看着那些字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原来有人会把他的小事，当成自己的大事来记。
“你……”
顾屿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鼻子却突然一阵痒。
刚才扔保温杯时，杯口残留的菊花粉飘了出来，正好落在他鼻尖。
这痒意来得又急又绵，不像之前那样一冲而就，反而像有只小虫子在鼻腔里慢慢爬，他忍不住低头，用手背飞快蹭了蹭鼻尖，连呼吸都放轻了些，想把痒意压下去。
可痒意却越来越重，他憋得眼眶发红，肩膀轻轻抖着，连话都说不完整：
“阿……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