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场中,声音不大:“你说是来切磋,却用这种手段困住后辈。道在哪里?”
那人脸色变了下:“我只是试试你们的反应。”
“试的结果,是你被除名。”我说,“从今天起,不准再进演武场。若再发现你用此类法器,通报全境。”
他咬了咬牙,收起黑杖,低头离开。
下午最后一场,才是重头戏。
一个高个男子从北面走来。身穿灰白长袍,肩扛一柄寒铁重剑。他不登记,直接走到场中央,环视四周。
“我叫厉风。”他说,“百战不败。今日来此,只为一件事——击败你们的首领。”
周围一下子静了。
老弟子跑来问我:“要不要让赵队长上?”
我看了一眼那人握剑的手。指节粗大,虎口有厚茧,显然是常年人拼杀出来的。
“不用。”我说,“他点名要见最强的,那就让他见。”
我脱下外袍,只穿一件素色道衣,拿起青锋剑,缓步走入演武场。
锣声敲响。
他第一招就是全力劈下。剑未至,风已压面。我侧身避开,剑尖擦着肩膀过去,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
第二招更快。他转身横扫,带起一阵尘土。我后退半步,脚尖点地,身形微偏,再次躲过。
台下有人喊:“还手啊!”
我没有急着攻。他在拼命施压,想逼我露出破绽。但我能感觉到,每一次挥剑前,他左肩会先沉一下。
第三次扑来时,我抓住那个瞬间。他肩头一动,我就动了。
向前一步踏进中线,左手掐诀封住他退路,右手剑尖直点他手腕内侧。
“叮”一声,重剑落地。
他瞪大眼睛,还想弯腰去捡。
我剑尖轻移,抵在他喉前三寸,不动了。
全场没人说话。
我收剑回鞘,说:“你很强。但这不是争胜的地方。我们守这片地,不是为了打败多少人,而是为了不让别人夺走什么。”
他站着没动,呼吸沉重。
过了几息,他慢慢抱拳:“我输了。输得明白。”
我点头,转身走下台。
太阳落山前,十七人登台,九胜八负。三人因违规被逐,两人中途认输。剩下的夜里聚在远处篝火旁,低声交谈。
林舟走过来,手里拿着新的登记簿:“明天还有五个预约的。一个来自南岭,两个是散修联盟推荐的,还有一个……是五庄观那边传话,说镇元子门下有个弟子想来交流。”
我没惊讶。名声传得快,自然会引来更多人。
我站在演武场中央,没回房间。让人搬来蒲团,盘腿坐下。夜里风凉,吹在脸上有点刺。
远处树影晃动,像有人走过。
我睁开眼。
一个弟子从外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新纸条,脸色发紧。
“东边路上又发现了标记。”他把纸条递过来,“不是脚印,是刻在石头上的字——‘三日之内,取你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