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营地边缘的异常波动后,我回到议事厅。那个巡逻弟子拿着画满标记的小石板找来,他把石板还回去的时候,手没有抖。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线条清晰,标记准确,比我们之前用玉简传的图还要细致。
“明天巡夜,你带新来的那批人。”我说。
他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转身跑开了。营地里的灯火还在亮着,药堂那边有动静,炼器棚也没熄火。这地方不再是我一个人盯着才能运转的破摊子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各组的负责人叫到议事台前。修炼、炼器、药堂、巡防,四个人站成一排。我没有坐主位,而是站在他们中间。
“从今天起,每组推一个轮值主管,三天一轮换。小问题自己做主,大事记在共修玉璧上,晚上统一议。”我说。
有人问:“要是决策错了怎么办?”
“记下来。”我说,“就像昨晚那个弟子画路线一样,错一次,改一次,下次就不犯。”
他们明白了。这不是放权,是让每个人真正担起来。
当天下午,修炼组开始按新分组调整功法路线,进度慢的反而成了重点培养对象。炼器棚那边用旧符牌熔出的晶核做了第二批阵基模块,东边两亩地的灵气稳住了。药堂熬出了第一炉稳神散,虽然只有二十份,但成色不错。
最让我意外的是巡防队。他们自己重新划了巡逻区域,把容易踩机关的地方用白石圈出来,还设了暗哨点。新人带队也不再慌乱,走位有章法。
第三天夜里,共修玉璧自动更新数据:
“修为提升者:五十一人”
“新成法宝:九件”
“灵田产出:养气草四百株”
数字跳动的时候,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没人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变了。以前看到这些书,是庆幸没出事;现在看,是知道自己做到了什么。
我知道,该动遗迹里的东西了。
那一战后我们带回了不少资源,一直封存在库房。不是不敢用,是怕用不好。现在不一样了。
我亲自带队下到地底,在营地正下方找到了主灵脉节点。那里原本有一块断裂的石柱,像是古阵崩塌留下的残骸。我用手摸了摸,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波动,但已经被淤泥和碎岩堵死了。
“按镇元子教的方法,先清障,再引流。”我说。
工匠们动手挖开三尺深土,露出一条狭窄的裂缝。我们把从遗迹里得来的玄晶髓取出来,一共七块,每一寸都泛着冷光。这种材料极难提炼,据说能贯通死脉。
我把一块玄晶髓放进裂缝,同时催动护阵灵藤的根系往深处探。灵藤本来只扎进表层地脉,现在有了引导,开始向下延伸。
半夜时分,地面轻轻震了一下。
紧接着,整片灵田亮了起来。绿光转金,草木拔高,一夜之间长了三寸。养气草的数量直接翻倍,药堂的人天没亮就来报信,说药材够制三倍的丹了。
消息传开后,营地里的气氛变了。走路的人都快了几步,说话也多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