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他抬头看我。
“还没。”我说，“这只是让材料融合成功，还没形成完整的反制功能。”
我们继续调整参数。按照系统给的图谱，把融合后的材料塑造成一片薄盘状核心，外圈刻上干扰符阵，再把七宝玲珑塔的部分功能模块嵌入其中。
当最后一道纹路接通时，核心突然亮起微弱蓝光。
“试试看。”老陈退后一步。
我站到测试区，启动装置。核心缓缓升起，释放出一圈扭曲的灵场。不远处的备用符阵立刻出现紊乱，原本稳定的锁定信号跳动了几下，随即中断。
“有效。”老陈点头，“它确实能打乱灵波节奏。”
但三息之后，蓝光骤然熄灭。核心掉落桌上，表面出现细微裂痕。同时，一股电流顺着连接线窜上来，我手臂一麻，差点松手。
“能量回路没闭合。”我说，“输出一段时间后无法自我维持，反而产生反噬。”
老陈捡起核心检查损伤。“需要一个动态调节中枢，实时平衡输入和输出。普通的玉简记录静态数据，来不及响应变化。”
我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出那枚存有我最近灵脉数据的玉简。
“用这个。”我把玉简递过去，“把它接入核心，作为反馈环的控制端。让它根据我的实时灵流状态自动调节输出强度。”
他接过玉简研究接口匹配度，又翻出工具箱重新布线。我们花了半个时辰，经过三次调试，终于让核心再次启动。
这一次，蓝光持续了六息才熄灭。期间，干扰范围扩大了一倍，且没有出现反噬现象。
“比之前强了。”老陈说，“但还是撑不过十息。”
“够了。”我说，“山岳镇狱印落地需要时间，只要能在它完全镇压前打出一次干扰，就能为我们争取反击窗口。”
他盯着核心看了很久。“接下来得加固外壳，提升导灵层耐久。否则实战中可能撑不过第一次冲击。”
“尽快做。”我说，“材料不够的话，把我之前存下的青纹铜和月影石都拿来用。”
他点头，开始拆解核心准备二次熔铸。
我站在工坊门口，手里握着刚取下的七宝玲珑塔。它比平时热了一些，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高强度运转。
营地里灯火未熄。巡逻队仍在照常走动，主阵方向传来隐约的脚步声。一切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但我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
老陈忽然叫我名字。
我回头。
他拿着那片刚拆下来的核心碎片，对着灯看了片刻，然后抬头问我：“如果他们不用山岳镇狱印正面砸下来，而是提前埋进地下，在我们脚下突然发动呢？”
我没说话。
风从门外吹进来，掀动了桌上的一张图纸。
那上面画的是地下通道第三段转弯口的位置，是我们最后的退路。
也是所有人撤离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