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会不会，是什么时候。”我说，“但他们带走的那个伤者，说明我们打中了要害。这一仗，让他们付出了代价。而代价越大，报复就越狠。”
他点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让所有人记住一件事——我们不怕他们来，怕的是等不到他们来。”
他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我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根木杖。夜风变大了，吹得火堆忽明忽暗。影子在岩壁上来回晃动，像某种不规则的信号。
我低头看沙盘。上面标记的敌我动线已经画完，红色代表凤族推进路径，黑色是我方防御调整。两条线交错的地方，有几个明显的滞点。
其中一个，就在西侧陷空阵区域。
我记得当时故意露出破绽，嘴角溢血，踉跄后退。那一瞬间，对方的确上当了。但也正是那一刻，我的右肩传来剧痛——焚心箭的反噬已经开始。
现在三天过去，火系灵力依旧无法调动。系统提示还在，警告颜色没有解除。
这意味着，短期内我没法再用《凤翔诀》的高阶术法。
但这不重要。只要脑子还能转，就能找到办法。
我伸手摸了摸剑柄。上面的血已经干了，有些地方结成了硬块。我用力握紧，指节发白。
只要剑不松，就不能停。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阵法师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张新绘的图纸。
“这是今天的阵法流转图。”他递给我，“第三波冲击时，东南角延迟的原因找到了——节点灵石纯度不够，能量传导不稳定。”
我接过图纸，展开看了一眼。线条清晰，标注详细。
“换掉所有低品灵石。”我说，“从地库调中品火灵石上来，优先补给赤霄阵基。另外，让备用阵法师今晚开始跟岗训练，明天我要看到他们独立完成一次完整轮转。”
他记下命令，转身要走。
“还有一件事。”我叫住他，“把上次系统奖励的那本《燃枢诀》拿出来，交给游斗组的赵九。让他今晚就开始学。”
他愣了一下：“那是中级功法，按规矩不能随便给……”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说，“我们现在缺的不是守，是反制手段。他要是能在三天内掌握前三重，我就让他带队执行第一次火引反烧演练。”
他不再多问，点头离开。
我重新看向沙盘。新的计划已经在脑子里成型。三套预案不只是应对，更是诱饵。我要让他们以为我们只会这几种打法，然后在第四种局面下收网。
风更大了，火堆被吹得倾斜。火星飞起来，落在我的袖口上，烫了一下。
我抬手拍灭，没有出声。
沙盘旁的炭笔记载着刚刚定下的三条策略，纸页一角被风吹得起伏。我用木杖压住边角，不让它翻过去。
就在这时，林羽又回来了。
“西侧观察点刚传来消息。”他说，“发现地面有拖痕，方向是密林深处。痕迹很新，不超过两个时辰。”
我盯着沙盘上的某一点。
“告诉他们，继续盯。”我说，“别靠近，别打草惊蛇。等我想好下一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