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你为什么这么想种好向日葵啊？”林晓雨忍不住问。
小石头抬起头，脸上沾了点泥土，却笑得很灿烂：“因为段老师说它能活，还能换书包。我想背着新书包，跟爷爷说‘我也能种活庄稼了’。”他顿了顿，又小声说，“爷爷说，以前段太奶奶（筱棠）也帮村里人种过庄稼，让大家都能吃饱饭。我也想跟段太奶奶一样，帮爷爷干活。”
林晓雨的心猛地一震，她想起出发前妈妈给她装的新书包，想起自己总嫌弃书包不够好看，却从没想过，一个新书包，对这里的孩子来说，竟是这么珍贵的愿望。她看着小石头手里的种子，突然觉得手里的小铲子重了很多——这不是在“种向日葵”，是在帮一个孩子种希望。
念棠在田埂上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了微笑。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水壶，里面装的是稀释过的灵泉水——她特意控制了浓度，既能让种子发芽快，又不会显得太“反常”。她走过去，给每一组的向日葵种子浇了点水：“这水是老师泡过‘营养剂’的，能让种子长得更快。你们每天都要来观察，把它的生长情况记在笔记本上，好不好？”
“好！”孩子们齐声回答，声音响亮得惊飞了田埂上的麻雀。
傍晚的时候，省城的学生们坐在教室里写实践日记，念棠则坐在操场边的老槐树下，和小石头的爷爷聊天。老人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烟袋，慢悠悠地抽着，眼神望向远处的田野：“念棠啊，谢谢你。小石头这孩子，自他爸妈出去打工后，就不爱说话了，今天是我见他笑得最开心的一天。”
念棠递给老人一杯温热的枸杞茶——是用空间里的枸杞泡的，“爷爷您客气了，我们来这里，本来就是要跟孩子们一起学习的。”她顿了顿，又说，“我奶奶以前常跟我说，清溪村的土地是养人的，不仅养庄稼，还养人心。现在我才明白，这话的意思——孩子们在土地里学会坚持，学会希望，这比课本上的知识更重要。”
老人点点头，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你奶奶是个好人啊，当年要不是她给村里送草药、送粮种，我们好多人都活不下去。现在你们又来了，教孩子们读书，教他们种庄稼，这就是缘分啊。”
晚上，念棠在宿舍里整理学生们的实践日记，翻到林晓雨的本子时，她忍不住笑了——以前满是抱怨的字迹，现在写得工工整整：“今天我教小石头种向日葵，他说想帮爷爷换书包。我突然觉得，我们来这里不是‘支教’，是来‘补课’的——补一堂关于‘珍惜’和‘希望’的课。明天我要把我的备用书包送给小石头，还要跟他一起给向日葵浇水，看着它长大。”
念棠拿出手机，给哥哥念衍发了条消息：“今天在清溪村种了向日葵，孩子们很开心。我想下个月再带一批‘空间培育的蔬菜种子’来，让村里的孩子都能有自己的‘小菜园’，也让我们的学生知道，乡村教育不是‘送知识’，是‘种希望’。”
很快，念衍回了消息，还附了一张图片——是空间里刚成熟的小番茄苗，绿油油的，很是可爱：“种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下周让木工坊的人一起送过来，顺便给孩子们做几套‘儿童园艺工具’。奶奶说，教育是‘慢活’，要像种庄稼一样，耐心等它发芽、结果。”
念棠看着图片里的番茄苗，又望向窗外——月光洒在操场的土地上，白天种下的向日葵种子，此刻正在土里悄悄扎根。她知道，这些种子不仅会开出向日葵，还会在孩子们心里种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就像当年祖母筱棠在清溪村种下的庄稼一样，会慢慢长大，长出一片属于他们自己的天空。
第二天早上，林晓雨真的把自己的备用书包送给了小石头，小石头抱着书包，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给林晓雨鞠躬。念棠站在教室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她想起母亲陆瑶当年说的话：“教育就像春风，吹过田野，吹过心田，不知不觉就会开出花来。”
她知道，自己的“乡村教育”之路，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她要带学生去更多的乡村小学，要把空间里的“希望种子”撒到更多的土地上，要让更多的孩子知道：不管是在城里还是乡下，只要有希望，就能长出属于自己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