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暗河上横亘着座石桥,桥面由整块寒铜打造,上面刻着幅完整的星图,与司天监的星盘分毫不差,只是归墟星的位置嵌着颗鸽血红宝石,与淑妃凤印上的宝石同款。赵宁的佩刀刚触到宝石,石桥突然剧烈震动,两侧的岩壁射出无数支毒箭,箭尖的毒液在暗河中泛起银灰色的涟漪。
“是‘星轨箭阵’!” 苏卿辞的玉簪在星图上快速滑动,找到归墟星对应的刻度,“按星象顺序踩过星图的刻度,就能关闭箭阵!” 她的声音在箭雨中显得格外清晰,“第一步踩‘紫微’位,第二步‘太微’,第三步‘天市’……”
赵宁按照苏卿辞的指引,一步步踩过星图的刻度,每踩一步,箭阵的密度就减弱一分。当他踩下最后一个 “归墟” 位时,石桥两侧的箭孔突然闭合,暗河的水面恢复平静,露出河底的通道 —— 通往黑石圣殿的正门。
沈砚此时也解决了洞口的余党,他的绣春刀上沾着寒铜碎屑和血迹,玄色披风被划开数道大口子,却依旧挡不住眼底的坚定。“月之民的余党还有漏网之鱼,他们往圣殿方向跑了。” 他追上众人时,呼吸带着明显的急促,“他们手里有从鲛人岛抢来的月魂雾陶罐,想在圣殿里激活母符。”
四人沿着暗河通道来到圣殿正门,巨大的石门上刻着逐月教初代教主的雕像,雕像的双手捧着枚巨大的归墟符 —— 正是他们要找的母符。石门的锁孔是个空心的归墟符形状,与沈砚手中的归墟符完全吻合。
“需要将四枚归墟符同时嵌入锁孔。” 苏卿辞将归墟符分给众人,“嵌入的瞬间,母符会发出白光,届时所有归墟符的能量都会被母符吸收,月之民就再也无法打开星际通道了。”
四人同时将归墟符嵌入锁孔,石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缓缓向两侧打开。圣殿内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中央的高台上,插着枚一人高的母符,符印周围的石壁上嵌着无数寒铜珠,珠子在光中泛着幽蓝的光,形成个巨大的能量场。月之民的余党正围着母符,将月魂雾陶罐里的液体倒入符印的凹槽,母符的红光越来越亮,整个圣殿开始剧烈震动。
“住手!” 沈砚的绣春刀劈向为首的余党,那人穿着件黑色的长袍,腰间挂着块青铜牌,上面刻着月之民的最高祭司标记。他的左眼是颗红色的宝石,与李海潮的假眼不同,宝石里泛着流动的红光,像是有活物在里面蠕动。
“沈砚,你还是来晚了。” 祭司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他的右手突然举起个青铜鼎,鼎内盛满了银灰色的液体 —— 是用鲛人泪和月魂雾混合制成的 “归墟液”,“只要将归墟液倒入母符,星际通道就会永久打开,月之民的主力舰队三日内就能抵达!”
赵宁的佩刀突然刺向祭司的手腕,星核碎片的红光与祭司的宝石眼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啸。祭司的宝石眼瞬间炸裂,露出里面的寒铜内核,他惨叫着后退,归墟液洒在地上,溅起的液体在寒铜珠上激起火星,整个圣殿的能量场开始紊乱。
苏卿辞趁机将月魂珠掷向母符,珠子接触到符印的瞬间,爆发出璀璨的白光,四枚归墟符同时从锁孔飞出,与母符融为一体。白光在圣殿内形成个巨大的漩涡,将月之民的余党和归墟液全部吞噬,寒铜珠纷纷炸裂,化为粉末融入漩涡。
当白光消散时,母符的红光彻底熄灭,变成块普通的青铜符印,上面的归墟符纹路渐渐淡化,最终消失不见。圣殿的石壁上,缓缓浮现出逐月教初代教主的影像:“吾以血脉封印归墟之力,愿此后三千年,中原无星门之祸……”
沈砚看着手中的月魂珠,珠子的白光也渐渐黯淡,最终变成块普通的莹白石头。他知道,十二归墟符的威胁终于解除,月之民打开星际通道的阴谋彻底破产。
探险队离开黑石城时,黑沙暴已经散去,夕阳的余晖洒在废墟上,为这座千年古城镀上了层金红色的光。赵宁的星核印记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只留下个浅浅的痕迹,像是从未出现过。秦峰的朴刀上,寒铜碎屑在光中泛着最后的微光,随后化为粉末被风吹走。苏卿辞的玉簪上,启明花的纹路依旧清晰,只是少了几分之前的灵气。
沈砚站在沙丘上,回望黑石城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感慨。从东海鲛人岛到西域黑石城,从月魂雾到归墟符,这场跨越山海的较量,终于在此刻画上句点。但他知道,和平从来不是永恒的,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危机,但只要他们心中的信念不灭,守护的决心不变,就一定能守护好这片土地。
驼队在夕阳下踏上归途,驼铃的声响重新在天地间回荡,与远处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在为这段传奇的旅程画上圆满的句号。而在黑石城的圣殿深处,那枚失去能量的母符静静躺在石台上,等待着三千年后,或许会再次被唤醒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