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永远无法拒绝，她任何的要求一样。
他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妥协和无奈。
“好。”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说。”
“第一，你不是一个人去。我会以商业考察的名义，陪你一起去欧洲。我们的人，会全程在暗中保护你。”
“第二，你所有与弗雷德里克的接触，都必须在我的掌控之下。你必须佩戴最先进的定位和窃听设备，我要随时知道你的情况。”
“第三，”顾衍捧起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沙哑而霸道，“一旦我发现情况失控，不管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你都必须，立刻终止，马上回到我身边。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林溪看着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恐惧，心疼得无以复加。
让他同意这个计划，对他来说，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她主动凑上去，雯了雯他紧抿的薄唇，安抚他紧绷的灵魂。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回家陪你和女儿们呢。”
她的雯像一剂镇定剂。
顾衍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雯。这个雯，像是在绝望地烙印下属于自己的标记，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汲取力量，来压制住心底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对失去她的恐惧。
良久，纯分。
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顾衍将紧紧地抱在怀里。
“溪溪，”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答应你。”林溪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出发前的这几天，顾衍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林溪。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亲自送她去临时租用的新办公室，又亲自接她回家。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充满了眷恋和不舍，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林溪则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将弗雷德里克的所有资料，都研究了不下百遍。他的成长经历，他的投资案例，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公开访谈……她像一个最顶级的侧写师，试图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构建出弗雷德里克完整的心理模型，找到他最深层的欲望，和最脆弱的软肋。
出发的前一晚，顾衍将女儿们都哄睡着后，回到了主卧。
林溪正站在衣帽间里，安静地整理着行李。
顾衍从沈后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熟悉的馨香，那能让他心安的味道，此刻却让他心慌。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他闷闷地问。
“嗯，都差不多了。”
“我让周扬，在你的每一件衣服，每一个包，每一双鞋子里，都植入了微型定位芯片。”他声音低沉，“我还让卡洛斯，为你准备了一个新的身份。一个……弗雷德里克会感兴趣的身份。”
林溪转过身，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什么身份？”
顾衍从旁边的一个丝绒首饰盒里，拿出了一枚看起来十分古老的家族徽章胸针，徽章上是一只浴火的凤凰，工艺繁复，透着岁月的沉淀。
“从明天起，你就不再是顾太太林溪。”
“你是……来自意大利西西里岛，一个没落贵族家族的，最后继承人，菲尼克丝·德·拉·瓦莱塔。你的家族，曾经因为在金融市场上，与埃克哈特家族的祖先结怨，而一蹶不振。”
“而你，这次来欧洲，就是为了……寻求合作，重振家族荣光。”
林溪看着那枚精致而古老的胸针，瞬间明白了顾衍的用意。
这个身份，简直是为弗雷德里克，量身定做的！
一个同样背负着家族仇恨和复兴使命的，美丽而神秘的女人。
弗雷德里克，一定会对她，产生强烈的“同理心”和好奇心。
“顾衍，你真是……”林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戴上它。”顾衍将那枚胸针，别在她的衣领上。
冰凉的金属，触碰到她的肌肤。仿佛将一份沉甸甸的使命，赋予了她。
“溪溪，”顾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虔诚地落下一文，“从踏上欧洲的土地开始，你就是菲尼克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