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际,晨光初露,照在荒漠之上,一片苍黄。
洞内众人开始收拾残局。拓跋野割下红袍老者腰牌,塞入怀中;货郎之子将地图仔细叠好,用布条缠在手臂内侧;澹台静取出随身药囊,给陈浔简单包扎肩伤。纱布刚绕上一圈,他就抬手按住:“够了,别浪费。”
“你命也是命。”她淡淡说,继续缠绕。
他没再阻拦。
拓跋野蹲在洞口检查兵器,弯刀刃口有豁,需磨。他顺手捡起地上一支血纹长枪,掂了掂,冷笑:“黑甲人跑了,倒是留下家伙事。”
陈浔走过去,抽出情剑,剑尖挑起那支长枪。枪杆刻有血魔教徽记,蛇首盘绕,形如锁链。他凝视片刻,剑尖一抖,将枪挑飞出洞,落入风沙之中。
“他们还会来。”拓跋野说。
“那就再杀一次。”陈浔答。
澹台静包扎完毕,退后半步。陈浔活动了下左臂,虽疼痛依旧,但尚可运剑。他环视三人:“此去血渊,凶险更甚。若有人不愿同行,现在还可留在此地。”
没人说话。
拓跋野站起身,拍掉身上沙尘:“我弃王位那天,就没打算回头。”
货郎之子扶墙站起,右腿颤抖却挺直脊背:“我爹被他们害死,我不能停。”
澹台静望着陈浔,轻声道:“你说过,要带我回小平安镇。”
“我说过。”他点头,“但现在,得先把路扫干净。”
风沙渐小,天光大亮。五人立于石窟之外,身影拉长。陈浔最后看了眼地图上的“血渊”,将其折好收入怀中。
他迈步前行,脚步虽缓,却不曾停顿。
拓跋野紧随其后,弯刀背负,手始终按在刀柄上。
货郎之子被人搀扶,咬牙跟上。
澹台静走在最后,指尖拂过玉简,青光一闪即逝。
荒漠尽头,朝阳升起,照在前方无尽沙丘之上。
陈浔忽然停下。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布片,边缘焦黑,上有半枚族徽纹样——那是从红袍老者身上搜出之物,与他在血魔窟所得戒指纹路吻合。
他盯着那纹样,眼神微变。
拓跋野察觉异样:“怎么了?”
陈浔未答,只是缓缓将布片翻转,背面竟有一行极细小的刻字,墨迹已淡,依稀可辨:
“旧仆不死,誓守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