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教主立于高台另一端,血玉牌光芒渐盛,新符文已成型七成。他嘴角扬起一抹狞笑:“你救得了一个,救不了三百!血祭本就不需完整阵法,只需足够精血——而这些孩子,早已是祭品!”
话音落下,空中红雾骤然收缩,化作一道血流,直贯阵眼。
三百孩童同时抽搐,额头血纹加深,精气再次被抽取。
陈浔怒目圆睁,情剑插入令旗坑,左手按住铜钱,以自身真元强行镇压。剑身嗡鸣,邪力逆冲,经脉如遭火灼。他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鲜血从嘴角溢出。
可那血流仍未停止。
墨千低喝:“你在耗命!”
“那就耗。”陈浔声音沙哑,“只要能拖到最后一刻。”
他忽然回头,望向角落石柱后的少年。那孩子虽已昏迷,怀中木牌却仍紧紧攥在手心,上面“平安”二字,在血光映照下清晰可见。
陈浔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眸中已无犹豫。
他拔出情剑,转身面向副教主,一步步踏向前。
每走一步,左肩血流更盛,脚步却愈发坚定。
副教主冷笑:“你还想攻?”
陈浔不答,只是将情剑横于胸前,剑尖指向对方。
“你不是要重启血祭?”他缓缓开口,“那我便告诉你——从今往后,凡你所图之事,皆由我来斩断。”
副教主怒极反笑:“狂言!”
他双手结印,血玉牌猛然炸裂,化作漫天血珠,悬浮空中,凝成一面血幡虚影。幡动风起,阴气滔天,整座祭坛仿佛化作地狱入口。
陈浔握紧情剑,体内真元奔涌,剑魄诀催动至极致。
两人对峙,杀意冲霄。
墨千护在少年身前,银线缠腕,钉匣半开,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此时,那昏迷少年的手指突然微微一动。
他怀中的木牌,竟自行浮起半寸,表面“平安”二字泛起微弱金光,转瞬即逝。
陈浔眼角余光扫过,动作微顿。
副教主察觉异样,厉声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分心!”
血幡猛然挥下,万千血针如暴雨倾泻,直扑陈浔面门。
情剑横斩,青光划破长空,血针尽数崩碎。可就在这刹那,副教主身影一闪,已绕至阵眼后方,手中多出一枚暗红令旗,正欲插入残坑。
陈浔暴喝一声,强行扭转身形,剑光如虹,直取其手腕。
铛!
剑锋斩中令旗杆,火星四溅。副教主手臂剧震,令旗脱手飞出,坠入祭坛裂缝。
“你——!”副教主目眦欲裂。
陈浔落地,单膝跪地,情剑拄地支撑身体。他呼吸沉重,左肩血流不止,右手虎口崩裂,鲜血顺剑身滴落。
可他仍抬头,盯着副教主,一字一句道:“下一个阵眼钥匙……不会落到你手里。”
副教主死死盯着他,忽然笑了。
“你以为,只有你才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