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喊,初初……”
他强忍着即刻驰骋的冲动,在她耳边喘息着要求,
“夫君想要一直听……”
裴衍幸耐心等待她。
他既想听她软软地、依赖地唤他“夫君”,又想看她意识涣散、话语支离破碎的迷人模样。
红烛垂泪,帐暖春深。
细碎的呜咽从锦被间逸出,严初只觉得自个儿像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
只能徒劳地攥紧了身下的绸缎,指尖都泛了白。
“夫君…”
她声音轻颤,断断续续。
裴衍幸闻声,汗珠自他额角滑落,滴在她泛着粉色的肌肤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俯下身,极尽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嗓音低沉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灼人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初初乖…”
然而这片刻的舒缓并未持续多久…
“夫君…唔…好了没,我、我当真受不住了…”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早已软软滑落,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意识在极致的欢愉与痛苦的边界浮沉。
裴衍幸强忍着几近失控的冲动,看着她这般娇怯无助、任予任求的模样,
爱怜与占有欲交织攀升,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耐着性子,吻着她的唇瓣,柔声哄着,如同诱哄最珍贵的宝贝:
“初初乖,就快好了…再忍忍,再陪夫君一会儿…”
轻轻含住她敏感的耳垂,气音诱哄,
“我们初初最是勇敢了,对不对?”
“夫…嗯…夫君…”
她已辨不清这声声呼唤究竟是祈求饶恕,还是情动时的沉沦宣誓,
只能破碎地、一遍遍地唤着这个让她心安又心颤的称呼。
每一声呼唤,都像是无形的许可,助长着他。
“夫君在…”
他每一次都应着她,将那破碎的音节小心翼翼地接住,如同许下郑重的承诺,
“一直都在。”
这一夜,烛泪悄淌,更漏声慢。
严初早已数不清自己带着怎样的哭腔,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地喊了多少次“夫君”。
而她的夫君,则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应着、哄着,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纵容的情话,
指尖抚过她每一寸颤栗的肌肤,唇舌掠过她每一处敏感的地带。
可他也是贪婪的。
一遍遍温柔的回应之后,是更不知餍足的索取与探索。
明明起初在床榻边,被他诱哄着答应时,说好的只是“就一次”。
可每当她以为风暴终于停歇,能够蜷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时,
那人温热的掌心便会再次不规矩地在她腰间流连,或轻或重的吻再次落在她的肩颈、锁骨,甚至更敏感的地方,
伴随着低沉沙哑的
“初初,再一次…”、
“最后一次,夫君保证…”、
“初初疼疼我…”,
将她尚未平息的感官再次轻易点燃。
于是,意志不坚的小家伙,便在这一次次的诱哄与半推半就中,
被翻来覆去,折腾得连指尖都乏得动弹不得。
直到窗外天际泛起朦胧的鱼肚白,
寝殿内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细碎呜咽与低沉安抚,才如同退潮般,渐渐歇下,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缱绻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