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危险的事,他就这么直接交给你啦?万一……万一不小心把你拖下水可怎么办呀?”
“这人真是的,太不靠谱了!赶明儿我见着他,非得好好说他不可!”
她挥舞着小拳头,一副要为他出头讨公道的义愤模样。
沈淮之看着她这全心维护自己的可爱情态,顺势抬手,轻柔地抚了抚她那颗因激动而摇来晃去的小脑袋。
顺着她的话,流露出些许需要被保护的脆弱,恰到好处的无奈与示弱:
“好。那……郡主可一定要好好帮我。今日为了此事,我几乎是豁出性命去了。”
这话半真半假,却精准地戳中了严初的“护短”心态。
“包在我身上!”
严初被他一“示弱”,保护欲瞬间爆棚,当即用力一拍自己的小胸脯,回答得斩钉截铁,豪气干云。
她当然知道沈淮之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可是在皇宫里面搞东搞西!
万一被逮到,掉脑袋恐怕都算是从轻发落了!
沈淮之这趟,确实是在刀尖上行走。她必须得站在他这边!
“那便……多谢郡主了。”
沈淮之唇边含笑,温声道谢,眸光如水。
然而下一刻,他却毫无预兆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还在空中比划的纤细手腕,顺势朝自己身前一带。
严初只觉得一阵清雅的松木香拂过,整个人便已落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之中。
这个拥抱来得突然,却并不粗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
他终究是没能忍住。
……抱住了她。
许是宫宴上饮下的酒意此刻才迟迟上涌,灼热了血脉;
许是即将远赴边陲小县的离愁在夜深人静时悄然泛滥;
又或许,仅仅是眼前少女这般鲜活灵动、毫无阴霾的模样,像一道光,照见了他心底深处的不舍与眷恋。
严初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整得一愣。
这两个人……
一个二个都跑到她这耍流氓是吧……
“沈淮之!你……”
她回过神来,羞恼交加,正要开口控诉这“越矩”之行,声音却骤然被沈淮之接了过去。
“郡主……”
他没有松开怀抱,下颌近乎依赖地轻抵着她的发顶,低语道:
“后日便是翰林院考核。考核一毕,我便需即刻动身,前往松远县任职……是轩王殿下亲派的差事。”
他顿了顿,将她拥得更紧了些,语气里浸满了毫不掩饰的委屈与不舍:
“……往后,山高路远,关河阻隔,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郡主一面……”
他将缘由归于公务,将离别说得情真意切。
委屈巴巴,那语调低沉婉转,仿佛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无奈,活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大型犬类。
这番姿态,成功地让怀中少女满腔的羞恼和意图挣扎的动作,瞬间偃旗息鼓。
干嘛呀……突然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啊啊啊她最受不了别人用这种可怜兮兮的语气跟她说话了!
感觉再责怪他,自己就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