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她,会用这样稀奇古怪的逻辑,得出一个既不算拒绝、又让他无法再接下去,偏偏还……太过可爱的回答。
“可是……”
裴衍幸却不依不饶地逼近半步,眸光愈发深邃灼热,凝着化不开的浓稠情意:
“比起小狗,我更想亲初初。”
借着那未散的酒意,流露出一种执拗的、近乎无赖的坦诚。
仿佛今夜若是亲不到,就打算在她这床榻边扎根落户了一般。
啊!大胆!
严初被他这直白到近乎“无耻”的宣言惊得浑身一激灵,“腾”地向后一缩,脊背紧紧贴上了冰冷的墙面。
这可是在她的寝居!她的地盘!
若是还能让他占了便宜去,她严初两个字倒过来写!
之前在马车里和轩王府那是她一时不察,防范不到位!
这次……这次他想都别想!
她立刻抬起双手,严严实实地捂住自己的嘴唇。
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眸子,警惕地瞪着眼前这个步步紧逼的“登徒子”。
报勾!她要报勾!
见初初这副如临大敌、“誓死不从”的戒备模样,裴衍幸非但不恼。
心底那点恶劣的趣味反而被勾了起来,心情好得不得了。
低低笑了一声,收回那迫人的侵略姿态。
转而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极其自然地缠绕上她散落在身前的一缕青丝。
带着几分缱绻,几分戏谑,轻轻把玩着。
他垂眸看着她,语气里是势在必得的温柔与诱哄:
“好,不逼你。”
含着未散尽的笑意,声音低沉如耳语,
“那便希望……从此刻起,初初爱我,能比爱小狗……多一些。”
他看似收回了直接的侵略性,偃旗息鼓。
可那深邃的眼底,掠过的却是极淡的、如同猎手般的耐心。
无妨。
他会等。
等到她心甘情愿地主动靠近,主动环住他的脖颈……主动来亲他。
严初听着他这番“委曲求全”又暗藏野心的宣言,看着他手指缠绕自己头发的亲昵动作。
心里的小人却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默默回道:
不好意思,殿下。
在小动物 vs 男人的这场终极比拼中,小狗目前在他这里,是无可动摇的满分。
谁能想到,一个如此尊贵的亲王需要和一只甚至还不存在的小狗争宠。
何其荒谬。
又何其……心甘情愿。
裴衍幸见她依旧紧紧贴在冰冷的墙面上,无奈又觉得好笑。
也不再废话,直接伸出手,并未触及她,只是轻轻捏住裹在她身上的锦被下缘,稍一用力——
严初只觉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传来,整个人就像个轻飘飘的布娃娃。
轻而易举地被他从墙角“拔”了出来,瞬间拖拽到了他身前。
这……
她有些懵然地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他看似随意的手。
是她自己太轻了,还是殿下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怎么在他手里,抱她也罢,拽她也罢,都显得她跟只没什么分量的小鸡仔似的,任他拿捏?
裴衍幸满意地看着被他“搬运”到眼前的人儿,伸手拂了拂她方才蹭到墙面的后背:
“一直贴着,墙面不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