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问你,你觉得这宫宴无聊不?憋屈死个人!走,哥哥带你出去玩玩,比在这儿干坐着强百倍!”
“!!!”
她要死啊!敢说太后寿辰的宫宴无聊?!
严初几乎恨不得一个飞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捂住那张惹是生非的嘴。
可奈何实力悬殊,她只能拼命把食指竖在嘴前,做出“嘘”的动作。
小脸吓得煞白,眼神里写满了“求求你闭嘴”的绝望哀嚎。
妄图能让这个大家伙接收到她微弱的信号,把音量调低那么一点点。
可武将出身,讲究的是发布号令时声调雄浑、嗓音嘹亮,力求在万军之中也能清晰传达。
所以,他这句“贴心”的悄悄话,如同平地惊雷,响亮得甚至连殿内悠扬的丝竹之声都瞬间被盖了过去。
刹那间,周遭原本还在低声谈笑的皇室宗亲、勋贵子弟们,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交谈声戛然而止。
一道道或惊诧、或玩味、或谴责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到了他们这个角落。
杀了她得了!就现在!
严初现在只求一道天雷能把她或者旁边这个活爹随便劈晕一个。
可瞅着励王殿下那副不依不饶、炯炯有神盯着她、势必要得到一个明确回答的架势,她知道,装死是混不过去的。
没办法,严初只能硬着头皮,认命地、一点点地朝着励王殿下的方向挪了挪屁股。
几乎是从棉垫的边缘蹭到了更边缘,试图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几乎是气音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励王殿下……小、小女并不觉得无聊……太后娘娘的寿宴,甚、甚是精彩……”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疯狂暗示,
“您、您若是觉得闷了,要不……自个儿出去透透气?”
她自觉这话说得既保全了礼数,又给出了解决方案,堪称怂包界的典范回答。
奈何裴衍铮根本不吃这套。
“啧,结个婚给你结糊涂了?”
他浓眉一拧,语气里满是“你不对劲”的嫌弃,
“以往这种磨叽死人的聚会,你早溜出去掏鸟窝、蹲池边看鱼了,你会乖乖待在这儿?骗鬼呢!”
他大手一挥,根本不给严初再狡辩的机会。
当即起身,那只铁钳般的手不由分说地就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
“哎哟!”
严初只觉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传来,整个人像只被拎住了后颈皮的小猫,轻飘飘地就被从棉垫上“提溜”了起来。
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扑进他怀里。
“走!跟着哥哥,保证比在这儿有意思!”
裴衍铮朗声一笑,完全无视了周遭那些目光,拉着她就迈开大步,风风火火地朝着太极殿外走去。
严初被他拖得踉踉跄跄,徒劳地试图稳住身形,内心已是泪流成河。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活爹啊?!
完全不讲道理!不通人情!不顾死活!
她挣扎的小动作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最终,众目睽睽之下,严初,就这么被励王殿下连拖带拉、毫无形象地“挟持”出了庄严的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