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
“郡主?您……您没事吧?”
自从郡主从千顷波回府后,小望舒将那封烫着金边、更准确说是那道明晃晃、金灿灿的懿旨递到郡主手上开始。
自家郡主已经维持着同一个呆若木鸡的姿势,快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了。
不说话,不动作,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就那么直勾勾地、仿佛要将其瞪出个窟窿般,死死盯着那道象征无上荣宠的明黄卷轴。
那张平日里表情丰富的小脸,此刻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不可思议和生无可恋。
“你刚刚说……”
严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道懿旨,三个月前就已经送到府上了?而且……还有五天,就要去赴宴了?!”
“是的郡主,刚刚管家送来的,怕您给忘记了。”
小望舒认真答道。
三个月前?!
那时候“她”还是个原装货呢!
太后寿宴的懿旨,这可是真正的、由不得她说半个“不”字的皇家命令。
那规格,那阵仗,比起之前让她心有余悸的淑妃娘娘的赏花宴,怕是要隆重百倍不止!
届时王公贵族、文武百官齐聚,无数双眼睛盯着,规矩多如牛毛。
她这个半路出家的“冒牌郡主”,真的能搞得定吗?
不会在宴会上出什么纰漏,直接脑袋搬家吧?
严初很惆怅,无限惆怅。
明明觉得麻烦事都解决了,和离书眼看就要到手,美好咸鱼的啃老生活就在前方向她招手……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又蹦出个太后寿宴这档子事!
哀怨地趴在桌子上,额头轻轻磕着冰凉的桌面。
呜呜呜……不想去……一点都不想去……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啊!
还好,总算还有一件能让她稍微感到慰藉的事,
她的门窗终于修好了!
还是小望舒有门道,她那群乞丐朋友里,竟藏着一位手艺极好的木工老师傅。
人家只花了一天工夫,叮叮当当一阵忙活。
不仅将那摇摇欲坠的门框窗棂修得牢固无比,边边角角还打磨得十分光滑,连一丝毛刺都摸不到。
简直是隐藏的江湖百事通!
回头必须给她加鸡腿,加两个!
终于能重新回到自己那香香软软、充满安全感的小窝,裹着她柔软的锦被,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天亮了!
虽然在沈淮之那,她其实也睡得挺香挺死的……
哎!说到沈淮之——
这种寿宴沈淮之应该也跟她一起去的哇!
对啊!到时候她就死死猫在沈淮之身边!
他行礼她跟着行礼,他入座她跟着入座,他不动筷子她绝不先动!
沈淮之面对这种大场面绝对稳如泰山,规矩礼仪肯定挑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