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谈情说爱,怎么还需要她来当传话小厮?
严初一脸纳闷,看向苏衔月的眼神里不禁带上了几分“同情”,语气夸张:
“欢竹没跟哥哥讲吗?她这两日随镇远将军入军营历练去啦,说是要七日才能回呢。”
说完,还故意歪了歪头,摆出一副极其欠揍的模样,拉长了语调:
“不会吧不会吧——她可是特意派人来跟妹妹我知会了一声呢~”
苏衔月听后并无过多反应,只微微一笑,手腕一翻。
那柄冰冷的银扇不知何时已从袖中滑出,“啪”地一下毫不客气地敲在了某个正幸灾乐祸的家伙脑门上。
“哥哥知道。”
他语气悠然,仿佛刚才动手的不是他,
“哥哥有什么不知道的。”
“啊!痛!”
严初吃痛,立刻捂住被敲红的额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破扇子!破扇子!早晚给你撅了!
“好好好,你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严初忙不迭地应着,在苏衔月那柄银扇再次落下之前,敏捷地跳开,飞快地撂下一句:
“等欢竹回来,我一定告诉她——哥哥想她想的紧呐!”
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溜烟地窜出了包厢,只留下一串嘚瑟的笑声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苏衔月举着银扇的手顿在半空,看着那瞬间空荡荡的门口。
先是气结,随即又忍不住低笑出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位林大小姐……撩拨了他两天,就把他晾在一旁不管了?
严初从天香阁溜出来时,天色尚早。
她难得有这样悠闲逛街的机会,便也不急着回府。
索性就在这朱雀大街上慢悠悠地晃荡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能买回去。
街道两旁叫卖声不绝于耳,各式各样的小摊看得她眼花缭乱。
只觉得每一样都新奇有趣,恨不得全都搬回去。
奈何摸了摸干瘪的钱袋,也只能过过眼瘾,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哪样最划算。
她正一路走走停停,前方忽然涌起一阵人潮。
人们挤挤攘攘,伸长了脖子朝里望着,似乎发生了什么热闹。
严初眼睛一眯,也跟着凑了上去,有热闹不看,不是她的作风。
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是一长排临时搭起的摊子。
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个大木桶,旁边还排着不短的队伍。
看这架势,像是在施粥?
严初顺手拉住身旁一位衣衫褴褛、像是常在此处乞讨的大哥,好奇地问道:
“大哥,请问这是在施粥么?”
那乞丐见严初衣着光鲜,不像寻常百姓,便也客气地回答:
“是呀姑娘。兵部尚书家的大小姐,每隔半月都会在这儿施粥布善,但凡有困难的,都能来领上一碗。”
兵部尚书家的大小姐?
严初觉得这称呼有些耳熟,一时却没立刻想起来。
得到了答案,她便松开了手,那乞丐也赶忙匆匆挤进领粥的队伍里去了。
她顺着那长长的施粥摊子往源头走去。
远远便瞧见一道窈窕的身影正忙碌着,亲手为排队的百姓盛粥。
那姑娘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动作利落,神情专注,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越走越近,那身影也越发清晰。
严初终于想起来了——是赏花宴上那个第一个献舞、惊艳全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