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不小心’遗落在某处的、写着对新政不满语句的手帕;或者,某个‘恰好’听到你抱怨新政劳民伤财的‘路人’……”
“啊,说不定还会牵扯到你父亲,说安阳侯府因严归夷之事对陛下心存不满,故而指使女儿妖言惑众。”
好好好,这是拿她当日本人整?
新政关乎国本,任何反对的言论都是大忌,更何况是“诅咒”!
严初听的头皮发麻,“为什么非得陷害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呀!”
苏衔月却耸耸肩,重新靠回软榻,恢复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和轩王那点事在京城都不知道传了几个版本了,想要拿捏轩王你觉得从谁下手最为合适?”
“反正这事儿啊,八九不离十会栽到你头上。而且,时机选得极妙——”
“就在新政推行遇阻,陛下心情最烦躁的时候。到时候,你这颗小脑袋,啧啧……”
他故意没说下去,留给她无限的想象空间。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直冲脑门,严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巴巴地看着苏衔月,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你……你告诉我这个,肯定不是只想吓死我对吧?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苏衔月就喜欢她这副“怂且识时务”的样子,笑眯眯地点头:
“办法嘛,自然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我呢,可以帮你把那个准备‘捡’到你手帕的家伙,和那个‘恰好’听到你抱怨的‘路人’,提前请来我的天香阁‘喝茶’,让他们永远闭上嘴。”
严初:“……”
这办法很江湖,很直接,但她喜欢!
“第二呢,”
他话锋一转,眼神里带上了几分看热闹的兴味,
“你也可以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严初小脑袋瓜子一转,大概知道这位阁主哥哥想的是什么坏点子了。
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带上了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
第一个方法安全,但治标不治本;
第二个,兵行险着但好玩得多。
而且,说不定还能反过来,咬那幕后之人一口。
她猛地一拍桌子(没敢太用力),眼神变得坚定:
“我选第二个!”
不就是演戏吗?
谁还不会啊!
她可是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现代人,宫斗宅斗剧看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部!
虽然怂,但理论知识丰富!
苏衔月抚掌轻笑:
“好,有胆色。那哥哥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需要帮忙随时让同心铃叫我。”
想利用她?
那就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利用了谁。
她可是有苏衔月这个外挂的人!
严初心头那点慌乱早已被跃跃欲试的兴奋压了下去。
虽然心底深处仍有点发怵,但更多是一种被逼到墙角后豁出去的勇气,以及……
一丝难以言说的、搞事前的隐秘期待。
苏衔月瞧着她那双瞬间亮起、写满了“快让我去坑人”光芒的眼睛,一个响指将她拉回现实:
“不过嘛,在那之前,你得先帮哥哥个小忙。”
“您说!”
严初立刻换上一副狗腿无比的嘴脸,语气谄媚得能滴出蜜来,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倒也不至于让你去死,”
苏衔月每次见她这副装出来的怂样就手痒,恨不得按住她的脑袋揉两把,
“就是……林大小姐,已经两天没来找我了。你去替我问问,她为何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