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谬赞了。
她缓缓放下长弓,不解看向这位突然来找她搭话的璟王殿下,
总觉得这位殿下没憋什么好屁。
裴衍年轻笑一声,合拢折扇,扇骨在她弓弦上轻轻一拨:
听闻我那好兄长赠了郡主一柄匕首?扇坠上的血色玉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咋的,他也想要啊?他想要直接找轩王殿下要去呗。
“那匕首臣女已归还轩王殿下了。”
严初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他每次实在是离她太近。
郡主倒是...裴衍年忽然用扇尖挑起她一缕散落的青丝,很懂分寸。
严初要炸毛了。
啊!不懂分寸的是他吧!
“殿下前来,就是为了夸臣女的?”
“郡主聪慧过人,不妨猜猜本王来意?”折扇轻点掌心,扇骨相击发出清脆声响
到底是谁在散播她聪明这个谣言的。
对于自己并不是很聪明这一点严初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很多事情她都有赌的成分,从不是稳操胜券。
“请殿下明示,臣女愚钝。”
裴衍年看着眼前这位郡主做小伏低的模样很是满意,他喜欢识时务的,
“第三、四次围猎,本王要你务必出席。”
严初倏然抬眸,却见对方折扇地展开,堪堪遮住二人面容。
扇后传来压低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设法绊住轩王,让他——空手而归。”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吧?她?绊住轩王?
严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她何德何能?
裴衍年却意味深长地颔首,折扇在她肩头不轻不重地一敲,无声地给予肯定。
说来可笑,他这位眼高于顶的兄长,何时会对个声名狼藉的郡主另眼相待?
不过既然裴衍幸起了心思,就别怪他这个做弟弟的顺水推舟。
秋狝这场较量,轩王绝不能赢。
以他对兄长的了解,即便严归夷劣迹斑斑,那人也会执意求娶。
裴衍幸要的从来不是这个女子,而是她背后的安阳侯府。
更何况,以轩王的手段,为个女子洗刷污名不过翻手之间。
远处传来侍卫整齐的脚步声。
裴衍年从容收扇,又恢复了那副慵懒贵胄的模样。
自然,他不会将筹码全押在一个女子身上。
但既然发现兄长对她格外关注,不妨再添一枚棋子——
既能牵制轩王,又能试探这位郡主的忠心,何乐而不为?
严初眨了眨眼,一时摸不准这位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她那点半吊子骑射功夫,进猎场不给野兽当点心都算走运,还想让她去绊住轩王?
该不会是想找个借口把她打包扔进狼窝吧?
前脚刚给了个保命的恩典,后脚这厮就后悔是吧?
心里编排着面上却扬起讨好的笑,
“殿下,您看我这水平,别说绊住轩王了,怕是连马尾巴都摸不着……”
这话说得客气,言下之意就是:您做梦呢?
她偷瞄着裴衍年的表情,试图再找补两句:“万一搞砸了您的计划…”
不急。裴衍年用折扇在她额头轻轻一敲,还有些时日,郡主不妨好好考虑。
考虑?考虑个鬼!
严初撇撇嘴,转身就往寝居走。
那位爷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她打死也不去。
还有他那柄破折扇,整天在他手里晃来晃去,早晚给他掰成两截!
严初几乎是迅速的把璟王殿下的话抛到了脑后,她现在的任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