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艰难地穿越了外围沸腾的海域,最终在一个相对平静、被黑色火山岩环绕的狭窄海湾抛锚。前方再无水路,焰心岛那狰狞的真容彻底展现在众人面前。
岛屿通体由漆黑的、布满孔洞的火山岩构成,几乎没有植被,只有一些耐热的苔藓如同瘢痕般附着在岩石缝隙。空气中硫磺味浓烈到刺鼻,炙热的气流扭曲了视线。岛屿中央,是一座不断喷吐着浓烟和火山灰的活火山,暗红色的岩浆如同血液般在山体表面的沟壑中缓缓流淌,发出低沉的轰鸣。而在火山口上方,一个由黑红雾气构成的、巨大无比的怪鸟衔眼图案,正缓缓旋转,其规模远超昆仑所见,那鸟眼中的血色,仿佛由熔岩构成,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
“能量源头和邪法核心,都在火山内部。”林默通过雷玦感知,语气凝重,“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能量反应…混乱而庞大,充满了被强行束缚和扭曲的愤怒。”
赵千钧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火山口影像,那里除了喷发的浓烟,隐约可见一些人工开凿的通道入口。“‘瞑祭’必然在火山内部构建了基地。我们得想办法进去。”
“岩羊”检查着陡峭湿滑、不时有碎石滚落的火山岩壁,摇了摇头:“常规攀登太危险,而且目标太大。”
九叔拂尘指向火山侧面一条不起眼的、不断溢出炙热蒸汽的裂缝:“此地煞气虽重,然万物负阴而抱阳。那条裂缝,气机虽有阻滞,却隐有一线生机,或可通往山腹。”
那裂缝狭窄幽深,内部不断喷出高温蒸汽,显然连接着地热系统,绝非善地。
“我和林默进去。”赵千钧当机立断,“九叔,您和白小姐、陈教授留在船上策应,利用设备监控全局。岩羊和其他队员在外围建立警戒线,防止对方偷袭或逃跑。”
计划已定,林默和赵千钧换上最高级别的隔热防护服,佩戴好装备,来到了那条蒸汽裂缝前。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防护服的面罩瞬间蒙上一层白雾。
林默心念微动,雷玦中的“曜晶”流转,散发出一圈柔和的、带着水行清凉与金行稳固复合频率的光晕,将两人笼罩。周围的温度顿时下降了许多,那令人窒息的蒸汽也被排斥在外。
“跟紧我。”林默低声道,率先侧身挤入了裂缝。赵千钧紧随其后。
裂缝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通道四通八达,大多是由岩浆冷却后形成的天然隧道,或者被“瞑祭”后期开凿改造而成。岩壁炙热烫手,脚下不时有暗坑或突然喷发的热泉。空气中弥漫着有毒气体和浓烈的火煞,若非有雷玦光晕保护,普通人顷刻间就会毙命。
雷玦的感知在这里也受到了极大的干扰,那无处不在的火行能量如同狂暴的海洋,掩盖了许多细微的痕迹。
“走这边。”林默依靠着雷玦对能量流动的宏观感知,选择了一条火煞之气相对“有序”、似乎被经常使用的通道。
两人在迷宫般的隧道中潜行,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守卫或陷阱。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令人不安的迹象:墙壁上刻满了扭曲的火焰符文;一些洞穴中堆积着用于献祭的动物(甚至可能是人类)的焦黑骸骨;空气中偶尔会传来隐约的、疯狂的祈祷声。
突然,前方通道拐角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声。
林默立刻打了个手势,两人迅速隐蔽到一块巨大的火山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