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宗罪有应得,若有人再敢妄议驸马、觊觎非分之物,便是这般下场。”
言罢,收剑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满府人心惶惶。
侍卫离去后,杨家厅堂仍余死寂,血腥味混着惶恐漫在空气里。杨珠娘哭到脱力,瘫坐在血渍旁,眼底满是茫然无措,半晌才哑着嗓子看向杨德茂,带着哭腔求救:“爹,我怎么办,朝宗没了,我往后可怎么活……”
杨德茂脸色沉得能滴出水,狠狠瞪她一眼,语气冷硬:“还不闭嘴,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若不是他贪心不足,造谣中伤杨羡,怎会落得这般下场,你少在这里哭哭啼啼,惹祸上身!”他话里满是斥责,实则藏着后怕,生怕杨珠娘再乱说话,牵连整个杨家。杨珠娘被骂得一噎,眼泪更凶,却不敢再辩解,只能捂着脸小声啜泣。
杨颐始终缩在一旁,余光瞥见地上未干的血迹,心头阵阵发颤,连大气都不敢喘。
杨琬娘上前,拉了拉杨珠娘的衣袖,轻声劝道:“二妹,别再哭了,先让下人把妹夫后事处置了,眼下保全自身才最重要。”
杨珠娘抬头看她,满眼无助,终是点了点头,任由下人将江朝宗尸身抬走。杨琬娘望着厅堂内狼藉景象,心底松快之余,也多了几分顾虑,不知杨羡得知杨家光景后,会是何种态度。
消息很快传到公主府,杨羡听闻江朝宗伏诛,神色平淡,毫无波澜。江朝宗觊觎家产、屡次栽赃陷害自己,他本就罪有应得,今日下场不过是自食恶果,他半点不同情,反倒觉得清净,往后再也无人作祟,能少些麻烦。
赵妙元见他神情淡然,抬眼问道:“杨家那边乱作一团,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杨羡摇了摇头,语气冷淡:“不必,杨家之事与我无关,江朝宗罪有应得,他们若安分守己,便不会惹祸,我没必要凑这个热闹。”他对杨家早已没了过多牵绊,往日的苛责与算计还历历在目,如今只想守着赵妙元,安稳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愿再与杨家过多牵扯。
赵妙元点头,没再多言,她本就不在意杨家光景,旁人如何与她无关。
几日后,杨家低调处置了江朝宗的后事,全程不敢声张,生怕再引公主府不满。杨德茂私下叫来杨颐与杨琬娘、杨珠娘。
“往后都给我安分些,莫要再提及杨羡,更不许存半点歪心思,皇家威严不可犯,江朝宗便是教训,谁若敢再惹事,休怪我无情。”
三人连忙应声,各自敛了心思,杨珠娘没了靠山,性子收敛不少,日日缩在院内,不敢外出;杨颐收起恃宠而骄的气焰,一心扑在学业上,只求科举成名,不再指望打压杨羡;杨琬娘依旧谨小慎微,只求安稳度日,不再被牵连。杨家往日的纷争,终因江朝宗的伏诛,暂归平静,只是府中人心涣散,再也没了往日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