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赵妙元一身娇俏宫装走进来,屈膝行礼:“母后,皇兄。”
刘娥抬手扶她起身,笑着拉她坐在身边:“几日不见,愈发娇俏了。今日怎的这般空闲过来?”
“在府中待得闷,便入宫来瞧瞧母后。”赵妙元挽着刘娥的胳膊,语气娇纵,随即瞥见仁宗眼底的笑意,心头微动,“皇兄今日也在,莫不是有什么事?”
赵祯看着她灵动的眉眼,缓缓开口:“妙元,朕今日唤你来,是想与你商议婚事。昨日杨羡入宫求朕赐婚,愿入赘公主府,对你一片真心,你意下如何?”
赵妙元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猛地松开刘娥的手,语气满是不耐:“皇兄怎会提及此事?杨羡乃纨绔子弟,行事荒唐,儿臣怎可能嫁给他?”
“妙元,莫要这般冲动。”刘娥按住她的手,耐心劝说,“杨羡虽纨绔,却也有几分可取之处,他敢主动求娶你,还甘愿入赘,可见对你一片真心,且他护短,日后定会对你百般疼宠,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你嫁给他,他入赘公主府,脱离杨家,你无需应付杨家那些纷争,且他事事听你管教,以你的性子,定能拿捏得住他,岂不比嫁个循规蹈矩、却未必真心待你的世家子弟好?”
“可他是杨羡,是那个街头调戏良家女子、屡屡纠缠我的纨绔!”赵妙元气得眼眶发红,“儿臣就算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嫁给他!”
“妙元,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刘娥叹了口气,“杨羡之所以这般纨绔,不过是因杨家父母教养失当,他内心缺爱,才用浪荡伪装自己。他本性不坏,且对你痴心一片,若你肯给他一个机会,他定会改邪归正,好好待你。再者,此事关乎皇家颜面,杨羡已当众求娶,若哀家与皇帝直接拒绝,难免会让杨家难堪,也会让外人觉得皇家轻视杨家,于朝局不利。”
赵妙元皱着眉,心底满是抗拒,可听着刘娥的话,也知晓此事并非儿戏,关乎皇家颜面与朝局,不能仅凭自己的喜好便草率拒绝。
且她想起昨日杨羡求娶时的坚定,想起他甘愿挨揍也要让她记住的模样,心底竟莫名泛起一丝异样,只是这份异样很快便被厌恶掩盖。
刘娥见她神色松动,继续劝说:“妙元,你先别急着拒绝,好好考虑几日。杨羡愿收敛心性,好好表现,你也可暗中观察他,若他真能改邪归正,且对你始终真心,便不妨应允这门婚事;若他仍是那般纨绔,哀家与皇帝,也不会勉强你。”
赵妙元沉默片刻,知晓太后与皇兄皆是为了她好,且此事确实关乎皇家颜面,便不再执意拒绝,只是语气依旧带着不情愿:“儿臣知晓了,容儿臣好好考虑几日。”
刘娥见她松口,满意点头:“好,哀家给你几日时间,你慢慢考虑,不必急于答复。”
赵妙元起身告退,走出太后宫中,心头满是烦躁。她素来随心所欲,从未被婚事束缚,如今却要为了皇家颜面,考虑嫁给自己厌恶的纨绔,心底满是不甘,可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