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日向日足的话,葵没作表示,浅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面色不虞的将杯子放在桌面上。
“尝不出来是新茶,反倒是带着陈腐的味道,太涩口。”
葵脸上始终带着疏离的笑意,“如果日足大人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暗部还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
在葵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日向日足同样将自己的茶杯轻轻搁置在桌面上,先葵一步起身,站到矮几旁边,直直跪下,朝着葵的方向叩首。
“但是,作为父亲,对您救下我的女儿,我万分感激。”
日向日足突然转变的态度让葵有些错愕,双手撑在桌面上,没再继续起身。
日向日足起身,重新坐回到葵的对面,将葵面前的茶添至半满。
“如果可以的话,请再给我几分钟。”
葵想听听日向日足究竟有什么要说的,重新坐回矮几旁。
“雏田是我爱人孕育的第一个孩子,从她三岁起,我便把她当做继承人培养。”
日向日足说着,视线落在侧边墙上的字画,像是在缅怀什么,目光逐渐变得柔和。
“只是雏田这孩子像极了我的爱人,太过于温柔,实在担负不起带领日向一族的重担。”
轻叹一口气,日向日足继续讲述着,声音带着一丝惋惜,悔痛。
“于是在雏田五岁那年,花火出生了 ,而我的爱人,也因为花火的出生,永远的离开了我和雏田。”
很快的收敛起了眼中的悲痛,日向日足继续说着花火的事情:
“花火的天赋远在雏田之上,哪怕小了雏田五岁,在花火五岁那年,已经可以和雏田对练,甚至可以不落下风。”
“与雏田相比,花火更适合成为下一任的宗家族长。”
“但是,同样是我的女儿,我不想雏田早早的被笼中鸟束缚住。”
“也不想雏田和花火像我和日差那样,因为这道笼中鸟而产生隔阂。”
“或许这笼中鸟应该止于他们这一代。”
听着日向日足的话,葵的眉头始终没有展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敛去眼里的嘲弄。
莫名的,葵想起了预选赛上,仅仅因为一句宗家分家就情绪失控的天才少年日向宁次,只觉得日向日足的这番话,颇有几分伪善的意味。
仔细想来,日向宁次又有什么错,出身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日向日差的儿子,就活该被刻上笼中鸟,被宗家掌控一辈子吗?
不忍心自己的女儿被刻上笼中鸟,所以任由自己弟弟的孩子从小被刻上笼中鸟,从小被打上分家的标签。
可笑。
葵咽下嘴里的茶,像是不经意般的问道:
“那日向宁次呢?”
听到葵突然提起日向宁次,日足明显的愣了一瞬,“我愧对于日差,同样也愧对于这个孩子。”
日向日足垂下眼眸,眼中的愧疚之意不似作假。
见日向日足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葵也识趣的喝完杯子里的茶,主动告辞。
“宗家也好,分家也罢,这是你们日向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如果这次叫我来,是为了表示感谢,那大可不必。”
“这次帮雏田,也不是说看在谁的面子上,不管雏田以后是宗家也罢,分家也罢,都不会影响我对雏田的感情。”
日向日足主动起身,一路将葵送到会客室外。
“总之,这次算作我们日向欠你一个人情,能力范围内,如果有需要,我日向日足帮助的地方,随时欢迎来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