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说，她可不好意思听。
傅九渊把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还趁机亲了亲她的手指。
沈棠雪赶紧把手收回，嗔他一眼，急道：“别闹了，真的要来不及了。”
“好，我送你出门。”傅九渊轻笑一声，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沈棠雪本以为他的霸道她今日定是走不了，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她不由愣了下，随即心里暗暗高兴起来。
因为她不止一次感受到了他对她的偏宠。
别院的书房不似临深院书房的门一样开在内廊，而是直接对着院子的。
他们一出书房，寒风就阵阵袭来，瑶笙宝扇两人已经站在门外等候着了。
傅九渊从瑶笙手里接过斗篷，亲自为她披上。
接着他又拿起宝扇手里裹着软锦的小手炉，塞到了她的手里。
于是沈棠雪一手拿着小手炉，被傅九渊牵着另一只手走下台阶，踩着铺了一层新雪的小径往外走。
马车已在院门等候，傅九渊直接带着沈棠雪登上马车。
他直接送她进了车厢，按着她坐下后，低头在她雪白的额头上落下一记轻吻，“你先回家，乖乖等着我。”
“嗯。”沈棠雪面色微红地点头。
方才被他牵着手走在雪地上的那一幕，她觉得比自己看过的所有话本子都要浪漫。
傅九渊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出了车厢，瑶笙宝扇则等他下了车才赶紧登上马车。
马车启程，一阵风吹起车帘，沈棠雪透窗看出去，就看见傅九渊站在别院门前目送她离去。
皑皑白雪衬着他那着一袭青衫的挺拔身影，让她不自觉地把这美如画卷的一幕深深刻入了脑海中。
车辙轧过被一层细雪染白的官道缓缓而行，沈棠雪抱着手炉靠在蜀锦圆枕上。
瑶笙宝扇在旁叽叽喳喳不停，说的都是从傅九渊身边的护卫那里打探来的消息。
沈棠雪闭眼静静听着，也不阻止她们。
她也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消息。
“小姐，您知道吗？世子在我们大晟朝被誉为战神，可在北境的那些鞑子眼里，他简直被视为活阎罗，修罗王，草原杀神。”
“季安大人说了，这次世子深入敌境，把他们的王庭都打散了。”
“就是就是，世子的军队进入大草原后，就像猛虎下山，见人就杀，上至王公贵族，下至牧民，连小孩都没放过，杀得他们哭爹喊娘。”
“这一仗后，他们估计要好几十年才能缓过来了。”
“不过世子也有一次被包围了，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所有将士自发举盾护在他身前，他的副将替他挡了一箭，本来已经绝望泄气的他突然像血性爆发，，最终重整旗鼓率军突出了重围。”
……
沈棠雪听着这些，突然想起傅九渊说过的遇险时想起的人是她，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吧。
幸好他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至于他在敌境的残忍杀戮，战争本就是残酷的，那些鞑子每年都要对大晟边境的百姓烧杀抢掠，傅九渊镇守边境定是见得太多了。
再说傅九渊的祖父和兄长尽管被先帝出卖算计了，但都是确确实实是死在他们手里的，所以说他对他们本就国仇家恨。
有仇不报非君子，他报仇雪恨，又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