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自杀了。”沈棠雪说着抬起右手,气鼓鼓地推开了他的手。
傅九渊听到这话也愣了下,竟被她轻松获得了自由。
不过,她不是要自杀就好。
傅九渊很快恢复冷静,拉过一旁的玫瑰椅坐在她面前。
“不是自杀,那你在做什么?”
方才他明明是看到她拿着匕首往自己身上比划,他才紧张到失去理智的。
而且她还用那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回话,他能不多想吗?
沈棠雪抬眼就看到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面前,呃,那胸肌与腹肌,白花花的一片,更显眼了。
她连忙别开视线,又羞又恼道:“你,把衣服穿好?”
傅九渊根本不理会,只压着怒火追问:“快说。”
沈棠雪从枕边拿起一块被叠成巴掌大的帕子,抖开扑在膝盖上。
接着她把左手伸过去,按在食指上的拇指移开。
一滴滴血珠从她指头掉落,滴在洁白的元帕上。
如雪地上的点点红梅。
傅九渊此时终于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无非是不想跟他圆房,却又想蒙混过关。
见沈棠雪疼得秀眉紧蹙,发出嘶嘶声,还把小脸别开了,傅九渊扯了扯唇角。
这女人,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沈棠雪瞥一眼元帕,觉得应该差不多可以了,赶紧按住伤口。
“你看到了吧,我不想圆房。”
傅九渊皱着眉头问:“你这女人,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沈棠雪抬起头,轻哼一声道:“你管我……”
她才不会告诉他是话本子里看到的,虽描述甚少,但她记下了“落红点点如梅”。
傅九渊挑眉,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轻嗤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沈棠雪气鼓鼓地问道:“傅九渊,你什么意思?”
傅九渊纠正她,“叫夫君。”
“你……”沈棠雪噎了下,“你别唬我,你今晚睡暖阁,就这样决定……”
“沈棠雪,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妻以夫为天,难得你刚嫁过来就想反了天了?”傅九渊被气笑了,直接打断她道。
沈棠雪一听,气得拿眼瞪他,“你少拿这些大道理来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桩婚事非我所愿。”
至少得是她满意的婚姻,她才甘愿把夫君视为自己的一切,安安心心在家相夫教子。
而傅九渊在她心里的位置显然不还够,她又怎肯对他事事依从。
再说她早就在傅九渊摔她玉簪时就告诉过他,她不想嫁给他的,是他不肯去请陛下收回旨意,所以现在她说着话时的语气都是理直气壮的。
他们的这桩亲事所有人都满意,只有她是不情愿却还要默默承受的那一个,本就已让她十分委屈,现在终于说出口了。
沈棠雪说完,对面沉默了。
她再次抬眸看他时,就看到他坐在椅子上,以手支颐,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不知他在想什么。
只是他这个姿势,劲瘦的腰都露了大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