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陛下会给他们赐婚,那定是问过傅九渊的意思了。
经他同意的婚事,定是看上她了,她嫁过去也不至于会受什么委屈,甚至可以过上相当不错的日子。
所以她可以放在几天前,她确实可以接受这桩婚事。
一切都没错,只是错在了时间不对。
前几日她还在生宁世昭的气,也只被他救过一次,更没有发生被人下药后扑进他怀里求慰藉的羞人事儿。
“母亲,呜呜……”
沈棠雪越想越伤心,泣泪如雨。
崔夫人刚给她擦完脸上的泪痕,泪水又流下来了,手帕很快就被她的泪水给浸透了,
“娮娮,陛下赐婚,母亲能有什么办法。”
“你往好处想,傅九渊那可是人中龙凤,你能嫁给他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你现在还小,等再过几年,就知道权势与名利给你带来的好处,要远远多过于那些小情小爱。”
“还是忍一时之痛,享一世之福。”
“乖,听母亲的话,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咱们沈家着想。”
“抗旨不遵,那可是大罪,咱们沈家担待不起的。更何况还要得罪魏国公,栎阳长公主还有手握重兵的傅九渊。”
这些人可都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这些道理我都懂。”沈棠雪靠在崔夫人身上哽咽道,“可我心里就是难受。”
“我答应过宁公子,会等他的。”
沈棠雪向来重诺,答应过别人的事一定会做到。而且刚春心萌动,就被老天降下的无情剑给斩断了。
这让她如何接受突如其来的赐婚。
崔夫人心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道:“娮娮,母亲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既然是皇上赐婚,相信那宁世昭会理解的。”
在大晟朝,皇帝就是天子,他的旨意就等于是天意了。
别说宁世昭,就连他父亲,他祖父肃国公也无法逼皇帝收回成命。
“你想开一些,幸好现下你们两个尚未有过多的接触,也还没有多少感情,一切都还来得及。”
沈棠雪还是伤心,直接把小脸埋进母亲怀里,两个肩膀一抖一抖的。
在疼爱她的母亲身边,沈棠雪无所顾忌地放纵自己的情绪,把心中所有的不甘,挣扎与痛苦全都宣泄出来。
崔夫人尽管心疼,但还是试着说服她接受事实。
“娮娮,你知道的,母亲一直就看好魏国公世子傅九渊,你祖母亦是如此。”
“你祖母要是知道你不肯嫁,那该会多生气,多伤心。”
“她老了,受不得这些刺激。”
沈棠雪一边听着,一边小声地吸着鼻子。
“还有,你嫁到魏国公府,咱们家也算跟皇族沾亲带故了,对你父亲和两个兄长的前途有益,你二哥即将参加会试,进入官场呢。”
“你是我从小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出来的好女儿,当知作为一个世家大族的嫡女,眼里不能只有小情小爱,当以家族命运为重。”
“之前母亲答应你给宁世昭一年的时间,只是因为母亲疼你爱你,他也确实有恩于你。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损害咱们沈家利益为前提的。”
“母亲可以不指望你的亲事为沈家带来多大好处,但也不能害了家人不是吗?”
“你要知道,安阳侯府是你的底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母亲,这些我都知道的。”沈棠雪哭着说,“可我心里就是难受。”
崔夫人不再让她别哭了,而是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