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苦她也得喝下去。
于是她心一横,也不等崔蔓妡喂她了,直接把药碗接了过来,自己咕噜咕噜没几下就一整碗都灌了下去。
这药,果然好苦。
崔蔓妡见她那张雪嫩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赶紧拿了个蜜饯塞到她嘴里。
翌日,安阳侯府的奢华马车行驶在回京的路上。
沈棠雪趴在窗沿,贪婪地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极目是漫山遍野的春意,沈棠雪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失而复得的光明,让沈棠雪第一次觉得能看见是如此美好的事。
今早,沈棠雪醒来,一睁眼就惊喜地发现她的眼睛恢复如初了。
她开心地告诉身边所有人,崔夫人知道后非常高兴。
崔夫人不太放心,又特意去请慧空法师来了一趟。
慧空法师确定沈棠雪的身子确实无恙后,崔夫人才彻底放下心来。
经此一役,崔夫人也没有了继续留在寺里做法事的心思。
她命人收拾行装,带着沈棠雪下山了。
沈棠雪这会心情很不错,似乎昨日的受惊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她一手枕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探出窗外,感受丝丝春风穿过指缝的美妙。
沈棠雪正舒服得闭上双眼时,手里突然被塞了个东西。
她呀了声,赶紧睁开眼睛,发现竟是一枝开得正艳的映山红。
再看向那个与马车同行的骑马少年,沈棠雪气呼呼地瞪他一眼,“二哥,你吓我一跳。”
这少年着一袭湖蓝色华服,骑在一匹高大炫黑的大宛马上,正是沈棠雪的二哥沈修。
沈修今年十七岁,尚在国子监读书,他高大俊朗,目若朗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出身将门的他可不单单是个书生,而是从小就熟读兵法策略,武艺精湛,将来定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沈棠雪那点子花拳绣腿,还是被沈修连哄带骗着教会的。
不过沈棠雪从小千娇百宠,祖母和母亲心疼她,见不得她受习武之苦,所以才只学了个皮毛。
昨日沈棠雪遇袭的消息一传回上京,整个安阳侯府都炸了锅。
任大理寺少卿的沈家三爷沈擎川,昨日亲自上山缉拿凶手,沈修也跟来了。
沈棠雪的父亲安阳侯沈寒川和大哥安阳侯世子沈望,要不是远在西南镇守边境,定也一起杀上大安寺了。
沈擎川找到那三个匪徒的尸体后线索便断了,只能先把尸体带回大理寺了。
沈修昨晚则是留在大安寺过夜的,今早一路骑马护送母亲和妹妹的车驾回城。
方才沈修回头看到沈棠雪伸出的样子,随手摘了一枝探到路边的映山红就塞到了她的手里。
沈修朗声而笑,“小妹,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