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一具枯骨……滋养他人。”
林峙听着她平静地讲着，心头却猛地一沉。
三十七个女孩……只剩一个？！
圣女之位……
他看着眼前这位孤傲的女子，头一回真切地感受到她强大外表下，那股子深藏的无力。
“所以……”
林峙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明白。
“你一直……都在找寻出路……当初的云鼎宗是这样……凌……凌兄甘愿成为间谍，也是这样……”
提到凌风，凌霜华的目光微不可察地垂下一丝……
“包括幽影圣女，夜魅……”
“葬神海的宝藏……冰泪晶……都是为了从这条死路里……劈开一条生路……”
凌霜华没有作声。
她没回答，可她眼底的微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过了会儿，她忽然轻笑了声。
那笑在面纱下看得不真切，却带着难得的轻松，还有点……促狭。
“林特使……你胆子倒是不小啊。”
“在这儿说这些……不怕被人听了去……脑袋不保吗？”
林峙心头一凛，赶紧警觉地扫了扫四周，压低了声音。
“呃……圣女提醒得是！是在下失言了！”
凌霜华看着他紧张的样子，面纱下的唇角似乎又弯了弯，随即又恢复了清冷，没再说话。
时间在沉默中溜走。
殿内的喧嚣渐渐平息。
东方天际，泛起一片鱼肚白。
就在这时！
“吱呀——！”
监军府邸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终于缓缓开启！
一个尖细，带着慵懒和傲慢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哟~ 这不是冰魄圣女吗？大清早的……堵在咱家门外……有何贵干呐？”
紧接着，一个穿锦袍的中年男人，脸白净，没胡子，眼里透着一股阴狠劲儿，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宠侍”，一个个面露谄媚，身上也带股说不清的阴柔气。
男人——也不能说是男人——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声音尖细，带着股毫不掩饰的散漫和傲气。
凌霜华胸口火气翻腾，声音冷得像冰碴子砸地：“高监军！兽潮迫在眉睫！规模空前！五万妖兽，今天下午就到冰魄要塞！我命令你！立刻调动要塞所有兵力、物资！全力备战！”
“兽潮？五万？”高阉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挖了挖耳朵，动作夸张，跟着便是一声嗤笑，“凌圣女……您怕不是冻傻了吧？五万？呵！咱家在这冰魄要塞十几年，最大的兽潮也就万把只！这冰海风平浪静的，哪来的五万兽潮？简直胡说八道！”
他一甩袖子，手往北方平静的冰海一指：“您瞧瞧！这像是要爆发兽潮的样子吗？少在这儿扰乱军心！”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被动静吸引过来的士兵和将领，副将赵峰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