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冶炼坊瞬间沸腾了!匠师们激动地欢呼起来!老周更是老泪纵横!
柳文正拿着三块玉符,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看着眼前被烟熏火燎,脸上带着疲惫却笑容灿烂的林峙,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震惊、狂喜、难以置信,还有深深的感激和……一丝羞愧。
他重重地拍了拍林峙的肩膀,声音都有些哽咽:“好!好!好!林峙……你……你是我柳家的恩人!”
“岳父……啊不!伯父言重了!”
“……”
消息传回柳府,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那些嘲讽和质疑瞬间被狂喜和惊叹淹没!
柳擎天老爷子抚掌大笑,连道柳家得遇贵人!二叔柳文礼夫妇脸色铁青,躲在自己院里再不敢露面。
林峙并未停歇。
他如法炮制,又花了几天时间,针对“赤炎铁胚”的困境,找到了替代方案并优化了工艺。
同时,他还根据问锻真经的经验,对工坊几个关键熔炉的控火法阵和锻打流程做了简单却有效的改进,大大提升了效率和安全性,降低了匠师受伤的风险。
当林峙和柳青璇离开工坊,准备返回柳府时,柳家冶炼坊的炉火已经重新熊熊燃烧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旺盛!匠师们干劲十足,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容。
柳文正看着林峙的眼神,已彻底从审视变成了完全的信任和倚重。
马车行驶在回城的路上。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金红。
“林峙,这次……真的谢谢你。”柳青璇看着身边这个创造了奇迹的男人,眼中充满了自豪和柔情。
林峙笑了笑,刚想说话,目光却被路边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吸引。
那人穿着熟悉的宝蓝色锦袍,正是傅澈。
他靠在一棵老树下,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绣着兰花的香囊,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悲伤和绝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与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青年判若两人。
“澈哥?”柳青璇也看到了,惊呼出声。
傅澈听到声音,茫然地转过头。
当他看清马车上的柳青璇和林峙时,空洞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深的痛苦淹没。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头,将那香囊死死按在胸口,肩膀微微耸动起来。
“澈哥!”柳青璇焦急地让车夫停下,拉着林峙几步奔到老树下,“你这是怎么了?”
傅澈茫然地抬起头,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空洞无神,布满了血丝。
他脸上沾着尘土,发髻也有些散乱,整个人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战斗,浑身只剩下绝望的气息。
“璇儿……林兄……”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惯常的温和笑容,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手中紧紧攥着的一个东西上——那是一个水蓝色丝绢质地的香囊,针脚细腻,上面用五彩丝线精绣着一朵盛放的并蒂莲,莲瓣下方还绣着一个娟秀的“音”字。
香囊的一角沾染了一点深褐色的污迹,似乎是干涸的血迹。
“是清音……”傅澈的声音嘶哑低沉,“这是她……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