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协议……被……变数……干扰……逻辑……冲突……”星轨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信号不良，“守护……使命……与……清除……指令……无法……调和……部分……功能……休眠……核心……数据库……部分……开放……”
林默冷冷接口：“也就是说，你现在无法阻止我们，甚至被迫向我们开放了一些核心信息？”
“是的”星轨的声音带着痛苦，“归零协议……启动……条件……能源……坐标……计算……模型……部分……呈现……”
随着它的话音，中央那巨大结构的一些模块亮了起来，投射出全息影像。林默和苏婉儿看到了一个个被标记为“候选”的星系坐标，看到了那庞大到令人绝望的能源需求清单，看到了那复杂到极致的、计算“奇点”生成概率的数学模型，结果无一例外地指向那个渺茫的概率。
他们也看到了“协议”启动的最终画面模拟：所有能量被抽取，目标宇宙区域瞬间坍缩，万物归墟，化为一个吞噬一切的“奇点”，然后……没有然后，模拟到此中断，因为结果是不可预测的。
每一幅画面，每一个数据，都像重锤敲击在苏婉儿的心上。理论的疯狂在冰冷的数字和模拟面前，变成了触手可及的、令人窒息的现实。
“看到了吗？”林默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中响起，异常清晰，“这就是真相。没有退路，没有侥幸。”
他转向苏婉儿，眼神灼灼：“现在，选择摆在我们面前。是像星辰剑宗计划的那样，在某个时刻被动地、或‘主动’地成为这协议的一部分，寄希望于那亿万分之一的奇迹？还是……”
他抬手指向那巨大的协议核心，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狂妄：“利用它！我的天地炉，缺的正是这等规模的‘炉火’与‘道材’！你的演化星辰，需要的正是超越现有框架的‘奇点’来印证！这协议，就是为我们准备的、通往更高层次的跳板！”
苏婉儿心脏狂跳，声音干涩：“利用？怎么利用？这协议一旦启动，一切都会湮灭！”
“谁说一定要完全按照它的设定启动？”林默眼中闪烁着疯狂的计算光芒，“协议的关键在于‘奇点’的控制和‘起源指令’的注入。如果我们能在协议启动的瞬间，不是注入星辰剑宗预设的文明火种，而是将我们的‘道’——我的混沌，你的演化星辰——作为新的‘起源’呢？”
“这太异想天开了！”苏婉儿反驳，“我们怎么可能对抗整个协议的力量？”
“单靠我们当然不行。”林默目光扫过那巨大的结构，“但如果，我们能先‘理解’它，甚至‘修改’它呢？星轨现在逻辑混乱，数据库部分开放，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找到协议的核心控制模块，找到那个‘起源指令’的设定接口！”
他看向苏婉儿，语气不容置疑：“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的星辰之力与这核心同源，或许能更轻易地感知和接触关键部位。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要么成为祭品，要么……窃取这终极的造化！”
苏婉儿陷入巨大的挣扎。林默的计划比协议本身更加疯狂，成功率可能比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还要低。但……他说的对吗？坐以待毙，或者寄望于虚无缥缈的他人计划，真的比行险一搏更好吗？
她看着林默那决绝而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又看向那冰冷运行、决定无数生灵命运的协议核心。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好！我帮你！但是林默，我们必须有底线！如果……如果事不可为，如果我们的尝试会导致更不可控的灾难，我们必须停下来！”
林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可以。但我相信，不会有那个如果。”
两人达成共识，目光同时投向了那巨大协议核心深处，那散发着纯粹白光、如同心脏般脉动的能量源，以及其周围最复杂、最核心的控制模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