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把“我们是来找茬打架的”这几个字,用最粗鲁的方式写在了须弥山的天空上!
“好个巫族!好个巫刚!正当我西方教是阿猫阿狗吗?”
准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厉色,手中七宝妙树光华大盛,七彩霞光如同孔雀开屏,强行稳定住周身被影响的灵机与混乱的时序,但那份被动与憋屈感,却让他心头火起。
接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苦涩与怒意,低声道:
“师弟,稍安勿躁。稳住心神,且看他们……究竟欲意何为。在这须弥山内,你我仍是主,他们终究是客。”
金光大道尽头,巫刚八人已至山巅圣境,踏足这片被经营得如同琉璃世界的佛门净土。
看着端坐十二品功德金莲与七宝莲台之上、努力维持宝相庄严的接引和准提,脾气最爆的祝融率先发难,他叉着腰,嗓门洪亮得能震碎琉璃瓦:
“喂!我说你们两个!都是圣人了,就不记得当年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什么西方如何如何贫瘠,生灵如何如何困苦,就差把‘穷’字刻在脑门上了。怎么?如今自家这狗窝……哦不,是道场,倒是修得金碧辉煌,亮瞎人眼!这得搜刮了多少西方的‘民脂民膏’啊?啊?”
这话糙理不糙,带着浓浓的嘲讽,顿时让接引准提努力维持的庄严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脸色隐隐发黑。
玄冥冷哼一声,声音如同极地寒风刮过,能冻结灵魂:
“虚伪至极。”
短短三字,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句芒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和煦模样,他手指随意一点旁边一株被佛光点化、通体犹如黄金铸就的婆罗树,语气温和却带着针尖般的锐利:
“咦?此树看似繁茂,金光璀璨,实则生机被强行催谷,根基虚浮不稳,犹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二位圣人这般‘点化’,与那凡间揠苗助长何异?长久下去,恐有枯萎之厄。不如……让我来帮它梳理梳理,固本培元?”
说着,也不等接引准提回应,一股精纯无比、蕴含着先天甲木本源的磅礴生机便灌注而去。
那金婆罗树顿时如同吃了十全大补药般,枝叶疯狂舞动,金光乱闪,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似乎下一刻就要被这过于“热情”和强大的生机给撑爆。
蓐收锐利如剑的目光扫过那些护法金刚手中紧握的金杵、宝轮,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专业的挑剔:
“金气过于外露,华而不实,缺乏内蕴锋芒,空有其形,未具其神。放在我部落里,也就是给娃娃们练手玩的废铁一堆。”
强良周身雷光噼啪一闪,嗤笑道:
“就这?雷声大雨点小!我部落里三岁娃娃随手搓着玩的雷电,都比你们这佛光中蕴含的所谓‘雷音’带劲得多!”
天吴随意吹了口气,卷起一阵毫无规律、歪歪扭扭的邪风,吹得那些排列整齐的菩萨罗汉衣袂乱飘,脚下莲台摇晃不稳,阵型瞬间散乱。
翕兹指尖跳跃着细碎却危险的电火花,对着一个对他怒目而视、肌肉贲张的罗汉眨了眨眼,语气轻佻:
“你瞪我?你再瞪我,信不信我让你这锃光瓦亮的光头,变得更亮?比如……冒个烟什么的?”
奢比尸则完全没理会那些怒目而视的目光,自顾自地感受着周遭的天气,嘀咕道:
“这地方气候太单调,不好,不好。只有晴天梵唱,太过无趣,该有点疾风骤雨、电闪雷鸣才够热闹,才像话嘛。”